聽蕭霄說了半晌他的疑慮,秦非微笑著開口:“誰告訴你那條規則不算什么的?”
從理論上來說,假如破壞了污染源,玩家就能夠從根本上解決掉這個規則世界——污染消除,世界恢復正常,直播自然而然也就結束了。
刀疤臉上閃過一絲明顯的懊悔。“別緊張。”秦非寬慰道。不要和他說只是想活動活動筋骨,他明明看到他在往外走!
前方不遠處,徐陽舒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回蕩在空氣中。安安老師是秦非進幼兒園以后遇見的。沒等秦非回答,她就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個13號也沒在規定時間前完成任務,他不也沒事嗎?”
其實秦非很想掐自己一把,但他做不到,他現在根本就沒有身體。秦非眼角微抽。
如今他的頭七已過,但由于肉體未能下葬,魂魄也無法投胎轉世,靈魂和肉身只能一起被困在三途河邊,如今正沒日沒夜地哭喊著,求他爹娘幫忙想想辦法。秦非從修女進門后就一直沒有睜眼,卷翹的睫毛始終乖順地蓋在臉頰上。
“尊敬的傳教士先生,請問,您可以給我講一講您在旅途中的見聞嗎?”“你有什么能夠證明?”
蕭霄在旁邊將這一切收入眼底,不由得打了個激靈。崔冉學著薛驚奇那樣陪著笑臉,一個勁點頭:
新人第一場直播就打出了以前從沒人玩出過的隱藏結局不說,還把副本里的小boss拐帶走了。到時候,他們肯定要罵死她的。
他甚至還有閑心開玩笑:
在林業的不斷掙扎下,那股力道似乎是松了些許,他能動彈的幅度越來越大了,宛如一條被人捕撈后扔在河岸上的魚,在瀕死的干涸中苦苦掙扎著、無助地擺動著身軀。照這種趨勢提升下去,百分之一百的npc好感度能夠給玩家帶來什么?秦非一手提起鬼嬰毛茸茸的帽子,將小東西滴溜到了半空中:“諾,讓他去開的。”
這是鬼火所能夠懷揣的最后的期望了。這是個不存在的嬰兒。怎么他身上是帶毒嗎?
下一秒,就像早就已經提前等在那里,面前的門瞬間便被打開。……卻發現那張紙不知何時已經在墻上自燃了起來,如今早已被燒的只剩下一個小小的角,隨著他的視線投射過去,就連那一角也化作了飛灰,落得滿地都是。
他要去看看,那幾個老玩家到底都隱瞞了些什么副本信息。
這并不像是對待什么“圣嬰”之流應該有的態度。
大腦叫囂著想跑,可渾身僵硬得像是化成了一塊石頭,沒有一處地方能動彈得了。餐廳是第一案發現場,這很明顯,那道痕跡是自餐廳由內向外進發的。
嗯,不是合格的鬼火。
看守和修女揮舞著電棍,像驅趕豬玀一樣將他們驅趕進一間間房內。“這可真是F級直播大廳的高光時刻啊!”他來找村長,是為了更重要的事情。
而且在一個鬧鬼的副本里,“炒肝”這名字聽起來多少有點恐怖了。
修女眼神落下的方向,玩家們紛紛轉開了臉去。“你聽。”他說道。
無故受傷的只剩下了1號。圣嬰院前的一小塊地界被堵得水泄不通。管他呢。不管是不是這個道理,反正秦大佬說的就是最對的。
再加上秦非早前便帶走了鬼嬰,那些尸鬼自此徹底重獲自由,自然一往無前地沖向了祠堂,來向這些坑害他們的騙子村民們討債。他忘乎所以地啃著蘋果,很快便將一顆果子啃得只剩果核。
可為了保險起見,凌娜還是按照規則所說的那樣折了柳枝。“你們團隊下午有安排嗎?方不方便帶上我這邊的三個人?”6號捂著腹部,笑得直不起腰來,他仿佛已經看見秦非接下去的凄慘模樣。
并沒有必要在這種莫名其妙的地方這么有好勝心好嗎!!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被嚇懵了, 只有秦非望著他頭頂那根禿到可憐的進度條,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精光。它就是想哄他順著它的話說下去。
一個穿著神父服飾,胸前懸掛著木質十字架的老年男子露出頭來,他枯瘦的手攀著告解廳的墻壁,聲音顫微微地發出質問:
事實上,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秦非已然有了另一個猜測。玩家們的眼睛就像燈泡,死死照在宋天的臉上。下午時有玩家去敲了敲他的棺材板,內里只傳來了兩聲虛弱的回應,外頭的人也沒有把棺蓋再掀開過。
到底,少的是什么呢?他的手指指向的方向,11號正站在角落發懵。
原來那兒子死后,尸體擺在靈堂,夜里時黑白無常前來勾魂,這年輕人迷迷糊糊便跟著黑白無常走了。面對眾人的目光,他又一次開口,面帶微笑地強調:“我不同意你們開窗。”“來吧,坐過來一些,親愛的孩子。”
她向后退了半步,回歸到老玩家的陣營當中,仿佛全然沒有覺察到背后那一道道怨懟的眼神。上下左右的邊界都已經模糊,整個空間雜揉成一團, 目之所及全是無邊無際的黑暗。“不過……”
秦非在心中默默思量。直到有一個眼尖的人認出了那物品究竟是什么:“我服了啊,那是低級共享血瓶!”
作者感言
什么舍己還是救人,這種問題根本不在秦非的考量范圍內,他原本將一切都精密計算得好好的,純粹是沒有料想到那些尸鬼會突然狂暴,瘋狂追殺他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