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正中整整齊齊擺放著六臺棺材,棺蓋沒有合攏,棺材里空空如也。秦非伸手,指了指他的右后方。或許是秦非的招呼打得太過突然。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可是……”很快,在修女們的帶領下,二十四名玩家列成一隊,逐一穿過低矮的木門。
為了盡可能地扮演一個懂事貼心的好兒子,秦非在吃完飯后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秦非的個人面板中,不斷向上增長的觀眾數字每分每秒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有無數不知來處的神秘存在,正隱匿在屏幕另一頭,拿玩家們肆意取樂。
蕭霄一顆心咚咚狂跳,對面的女鬼雖然沒有立刻傷害他們,但明顯也來者不善,蕭霄不明白秦非為什么還不跑。趁著他還沒脫困!血腥、刺激、暴力、兇殘。
除了王順。
青白腫脹的皮膚,滲著血水的眼睛,輕微的腐臭味順著空氣鉆入鼻腔。
完了。
地面很快淌滿四溢的血漿。
在晚宴上爆炸的王順,和被石像殺死的華奇偉。僅僅一夜,整個守陰村全軍覆沒。
“你問這個干什么?”秦非好奇道。幾人速度飛快地換上了官袍,又將符咒板板正正地粘在額頭上。
不過事已至此,人都已經來了,也不可能再退回去。早餐鋪一旁,有兩名玩家正渾身發抖地癱軟在那里。是兩個年輕女孩,看上去和崔冉差不多大,一個黑長直, 另一個留著齊耳短發。直播結束了,而他們還活著!
蕭霄:……那后果一定不會是他所能承受得起的。
孫守義環視周圍一圈,眼底閃過些許畏懼:“其他人呢?”斷斷續續的一句話,卻在直播間觀眾中掀起軒然大波。
不是要刀人嗎!就。
王明明的媽媽尖叫起來:“你不要動!!!”
“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自從早上在回廊迷宮中,他被秦非戲耍一通、又被設計成了做掉2號的刀以后,0號囚徒在面對秦非時,就總有一種微妙的縱容。他們爭先恐后地向外跑,反倒將門賭死了。
而且現在紅方陣營并不占優勢。“我這個人吧,別的本事沒有,但嘴巴還是很會說的。”徐陽舒仰起頭,神態有點得意,“時間長了,還真被我混出了點名堂。”腳步聲凌亂,推嗓咒罵聲不絕于耳。
2號和0號囚徒追著秦非不放的確是事實, 可其中的原因卻和副本劇情一點關系也沒有。——要不, 那個排行榜上其他的人怎么都把自己的信息隱藏起來了呢?直到畫面中的某人忽然抿了抿嘴。
秦非道:“當然是我。”秦非滿意地頷首。它隱匿在黑暗中,用那張和蕭霄如出一轍的臉,露出一個勝券在握的森然表情。
可偏偏就是秦非這一小步。兩人絲毫不敢放慢腳步,一路狂奔。秦非嘴角一抽。
可是,他怎么就是越聽越傷心呢?
蕭霄被秦非云淡風輕的語氣打擊到了,充滿怨念地瞟了他一眼。
秦非:“怎么樣?我沒說錯吧, 那三個沙堆里都沒有你的哨子。”左側僵尸徹底偃旗息鼓,翻白的眼睛也閉闔起來。程松幾人模樣雖然狼狽,但身上的血痕都已經凝固。
還是NPC?“系統bug了嗎?臥槽,雖然我知道系統肯定沒有bug,但我還是忍不住要問,系統bug了嗎!!”祂輕輕蹙起眉,似乎在為自己不夠精準的表述而感到困擾:“…我會不會說得太抽象了?”
秦非留意到,崔冉并沒有告知這些新人:輸掉陣營賽不會失去性命。那雙不允許被直視的眼睛。蕭霄一愣。
空闊無人的教堂里,那扇他們來時被秦非鎖上的木門,不知何時竟已然洞開。他是真的。
很快,秦非便又發現了一些怪異的事。他不知道這種舉措會不會被系統判定為游戲異常。
……
“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秦非攤了攤手:“沒什么,我去那里有點事情要辦。”
和之前一樣,除了秦非以外,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徐陽舒,就連秦非過來看他時,都沒有人側目向這邊望。這副鬼樣,要想靠裝是很難裝出來的。
作者感言
可玩家之間卻是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