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嚴重嗎?
鬼女漫不經心地開口,像是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進行一個怎樣驚悚的發言。
秦非躺在刑床上,眼瞼微垂, 柔軟的睫毛投落一面陰影,令他看起來顯出一種叫人捉摸不透的幽深, 不自覺便能吸引他人全部的注意。莫名其妙地,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非常無厘頭的想法:沒想到僵尸的臉打起來,聲音聽著還挺脆……一路上,所有人都提心吊膽。
甚至是隱藏的。雖然宋天上次做的任務比較簡單,但是那并不能擔保他們觸發的新任務也像那個一樣毫無難度。只是還有一點,秦非不太明白。
這一聽就很像罪孽的根源,非常值得懺悔的樣子。有人開始對薛驚奇交口夸贊,說他人好、心地善良,有什么都不藏著掖著,自己之后也要向他學習。
所有人齊齊搖頭,動作整齊劃一,就像提前排練過似的。昨晚事發時休息區的光線太暗,看不清楚,但現在看來,可疑之處有很多。崔冉卻已然三步并作兩步趕到宋天身邊。
秦非眨眨眼,道:“我想請教他一些問題。”沒有外來人,能活著離開。
怪不得第1天下午的時候,他要跑去把13號挑出來的那些酒瓶全部復位。
要不是實在沒有時間,秦非真的很想把那條教堂和回廊之間的門反鎖上。正常人下副本,帶武器的、帶藥品的、帶各類道具的,都十分常見。
傲慢。他大跨步走向那攤碎紙屑,動作幅度之大,令人簡直憂心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是否會突然散架。
3號囚徒和0號囚徒向來不睦,四目相對險些打起來。他明明沒有得罪過0號啊??
秦非腦海中浮現出林守英吐個不停的樣子,頓了頓,找了個合適的形容詞:“他……看起來胃口不太好的樣子。”秦非微微蹙起眉頭:“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他好奇道:“那,它有什么用處嗎?”
“好難撬。”秦非盯著死死釘牢在磚石中的壁燈,臉上露出困擾的神色。“那時我剛進門,屋里就吹起了陣陣陰風。”看見的那一眼,大概是導游用了什么法子。
蕭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他一個跨步躥到窗前。
而且這規則畢竟是在休息區內發現的。放眼望去, 整片墳坡上只有他們幾人,全然不見其他玩家的蹤影,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宋天其實連規則究竟是什么玩意都沒太弄明白,他被那小男孩帶到幼兒園前面,見面前的圍欄頂端沒有尖刺,直接踩著鐵欄桿就翻墻進去了。
那是一行十分毛糙的字,顏色紅中帶黑,像是用手指蘸著血液浸染在紙張上寫就的。
那個在物業中心前發了一陣瘋的新人老大爺,忽然又開始大吵大鬧。
可他和導游叭叭了一整個下午,嗓子都快要冒煙,這見鬼的村子里連水也沒地方喝一口,到現在大家還餓著肚子,秦非完全沒興趣廢力去念紙條上的長篇大論。
一旁蕭霄的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鴕鳥蛋:“你真的升到D級了??”
他抬眸望向14號頭頂的好感度條,那刺眼的數值竟依舊是0,沒有產生絲毫變化。
……聽起來一副來者不善的模樣,若不是蕭霄清楚事情的原委,怕是都要以為秦非變成了整個中心城內的頭號通緝犯。有的房間關著門,有的開著。
三天前在F級新人大廳曾有過的盛況,此刻再度復現。林葉嚇了一大跳:“這得排多久?”
徐陽舒自然同意。
也不知它那顆僵尸腦袋里究竟想了些什么東西,竟伸手,將秦非放回他脖子上的頭又摘了下來。秦非若無其事地眨了眨眼,一點都沒把即將到來的危險放在眼里:“要是不這樣說,我們現在就會死得很慘。”頭頂的白云像是被墨染了般,迅速褪成昏沉的深灰。
近了!他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1號玩家坐在2號玩家身邊,和秦非一樣,他也正低著頭四處打量,兩人視線交錯,而后飛快分開。
他的秘密一定會即刻暴露。
不過,假如是那個人的話……他會替他將自己心儀的獵物帶來。
兩相對比之下,他踢到東西時發出的響聲便顯得格外有存在感,甚至令人完全難以忽視。
作者感言
走廊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