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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一片的義莊中,玩家們三三兩兩站在棺材前。“快把泥巴踢回去。”蕭霄身為道士的雷達瘋狂作響,“這地方,大兇!”車上人的臉色直到這時才驟然驚變,齊齊向遠離車窗的方向退后幾步。
沒有染黃毛。她望向面前三名玩家的目光依舊充滿著防備。
樹葉,泥土枯枝,天空。電光石火之間,秦非緊緊攥住了刀疤的手腕。
依舊不見血。
秦非的兜里還有一大堆,沒一個能點亮的,想來只可能是特殊場景所造成的限制。可他們信仰的神明,卻化作怪物,在村中大開殺戒。但,那又怎么樣呢?
青年神色冷峻,清透的琥珀色眼眸即使在這樣危急的關頭,依舊不見半分慌亂。秦非笑了笑,在告解廳中開口:好幾個玩家將頭扭了過去。
秦非抬手指向墻面:“就是那塊布,你掀開過嗎?”
在醫(yī)務室內隨便轉了一圈后,他老神在在地坐到了醫(yī)生的位置上。……林業(yè)的心臟也跟著漏跳了一拍。
房間的門沒有鎖。手搭上門把輕輕向下一壓,門便順著一股慣性自動向里開了。既然程松是獵頭玩家,直播經(jīng)驗肯定比其他所有人都要豐富,有程松這樣一個玩家做隊友,表面來看的確不錯,但,萬一他起了什么歪心思……
蕭霄循著他的視線望了過去,待到看清門上景象的瞬間,瞳孔驟然一縮!
這個NPC除了直播剛開始時在鏡中顯了一下形,之后就一直沒出場。出現(xiàn)在秦非視野盡頭的是一個巨大的人形——起碼有三層樓那么高,那人須發(fā)皆白,看上去年歲很大,穿一身紋飾繁復的明黃色道袍,手中揮舞著一柄佛塵。
眼睛?什么眼睛?秦非眸色微沉。
那是一顆巨大的灰白色頭顱,石質表面粗糙顆粒遍布,左側的眼睛微微瞇起,正在向棺中偏頭打量。作為感謝的禮物,阿姨送了林業(yè)一把F區(qū)垃圾專用門的鑰匙。
看樣子,鬼女大概是玩夠了,準備收網(wǎng)了。他的身上像是被鮮血洗過一遍似的,渾身衣物都被血跡浸透,發(fā)絲一綹一綹粘在額頭上。“他走進我的房間,拿刀刺向我,我躲開了,而他在驚慌失措之間腳下一滑。”
而3號、7號、8號和15號玩家則各被扣了一分。蘭姆雙眼緊閉,整個人像是被浸泡在了水里,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地面的小幅度震蕩雖然沒有持續(xù)多久,但也的確為秦非爭取來了十分寶貴的逃命時間,即使那瀕臨死亡的十余秒內,他的大腦依舊沒有停止運轉。
事實上, 在整個中心城內,除了系統(tǒng)本尊, 恐怕不會有再第二個人能夠畫出F級生活區(qū)的地圖了。鬼火和三途被嚇了一跳,秦非蕭霄卻一怔。
這個副本是個限時副本,只要玩家們能夠保證自己的SAN值不低于臨界點,時間一到,他們就會被自動傳送出副本,僵尸的體貌也會被系統(tǒng)自動修復。肯定不是蝴蝶,是蝴蝶的話,不需要三途姐說他們也會自己注意的。雷同的畫面在這一刻穿透時空, 發(fā)生了巧合的重疊。
“十二點,我該走了。”守陰村現(xiàn)在的祠堂很破舊,幻境中的祠堂卻很新,真實的祠堂中大門上的那些后來填補的油漆、難以遮掩的抓痕,都能夠與秦非在門后所見的一一對應上。“不過。”到底不是心甘情愿,鬼女說話間依舊充滿了挑剔和嫌棄,“你得幫我做件事。”
老人緩緩抬起頭來。她小小的眼珠在眼眶里轉了轉。
秦非抿唇輕笑:“哨子不在這個沙坑里。”
鬼火猶豫了一秒鐘,光速妥協(xié):“紅方,我們都是紅方。”
凌娜站在兩人身后,聞言不由得嘴角微抽。那是一團巨大的、看不清形狀的怪異東西,像是一團血肉,又像是一塊爛泥。從他們順利離開服務大廳的那刻起,他就明白,蝴蝶早晚都要再來找他。
秦非接過她遞來的冊子,隨手拿起最頂上一本翻閱起來。他偷偷瞄了秦非一眼,又收回眼神,而后小步向前方走去。
怎么回事?和孫守義一樣,其他玩家同樣也是這個想法。蕭霄循著他的視線望了過去,待到看清門上景象的瞬間,瞳孔驟然一縮!
蕭霄怔怔出神。
“媽媽,開門,我回來了。”
蕭霄開瓶蓋倒也不是想喝,純粹就是手欠,看到一個酒瓶子就想弄開放在鼻子底下聞一聞。“對不起!”
她抬頭向那邊望了過去。
秦非在心中默默思量。蕭霄上氣不接下氣:“我們到底該往哪兒跑?!”
作者感言
果然,談永氣沖沖地一個人越走越遠,不過幾個呼吸的間隔時間后,卻又從眾人的視野另一頭繞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