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腳都變形了，變得極長，關節反折著，看起來不像人的肢體，反而像是昆蟲的腿。“……你好。”此刻，烏蒙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海水正尋找著一個合適的落點，將秦非帶往那片黑暗中心。林業幾人已經一溜煙竄到了旁邊的居民樓墻后，正焦慮萬分地盯著這里。跟那幾張壁畫比起來，這塊石板上的畫就顯得有些過于抽象了。

秦非將手中的本子打開，一頁頁翻看起來。

那絕對只有藏在玩家當中的那個鬼。“——游戲成功，將得到5倍于基礎數量的彩球獎勵！”

“營業時間都結束了你還來干什么。”老板娘揮手像趕蒼蠅一樣將四個人往外面趕。

不過也沒事，反正秦非并不缺錢，保安隊的工資他能不能拿到都無所謂。

可他就是能在這里，和他最不想見到的人迎面相遇。【可是，或許成功的藝術家最終都會走向瘋狂，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寶田先生越來越抗拒在人群前露面。刁明則剛劫后余生，連一個屁也不敢放，他被嚇得不輕，身體懸空失重向下滑脫的感覺在腦海中回蕩，刺激得心臟跳個不停，刁明雙眼發直，連坡都沒有辦法好好爬了。

烏蒙：“……”

他穿著一身很普通的黑色外套和運動褲，臉上的頭套雖然有些惹眼，卻并未引起多大關注。

珈蘭雙眼空空地凝視著前方的空氣，好像想要越過這片透明而無形的虛空，遠遠看清某個人的輪廓似的。他死了，死得透透的，尸體被雪掩埋凍得梆硬。

雪山的污染影響不到電子設備。越來越多的玩家通讀完了全本手冊，魚貫進入拱門內，秦非四人夾雜在人流中，走進游戲大廳。迷羊悻悻地閉上嘴巴。

“呼……呼！”

三十分鐘后，全體玩家修整完畢，迎著風雪離開了木屋。這個樓里的鬼很奇怪，似乎并沒有一個定數，只要秦非不停地跑，那些鬼就會越來越多。

“走幾步就是一個關門的店，顯現出了一種經濟危機的美感。”他碎碎念的話還未說完，林業忽然猛地一拍大腿！

幾分鐘前，任務剛開始的時候，18樓左右兩側家家戶戶都還房門緊閉。“已全部遇難……”從旁邊的門牌號來看，他如今應該正身處18層。

聲音并不重，可自帶著層層疊疊的回響，一聽便與玩家們的交談聲截然不同。

就連活動大廳里的某幾個玩家面上都露出了不忍之色。這件事只能林業自己做，通風管道中的玩家們距離絞肉機太遠，拿它無可奈何。柜門拉開一瞬間，比后廚強勁數倍的冷風撲面而來，足足六七具灰白色的尸體出現在兩名玩家身前。

有關于山體本身的、附近人文故事的、還有登山線路和住宿安排。

但聽秦非的意思，刁明很可能已經在他們沒有覺察到的時候徹底完蛋。剛才短暫的停頓，似乎只是為了給玩家們留出吸收信息的空隙。“就是。”

這話在彌羊聽來，完全變成了“哦，他是被我弄成這樣子的”。

另一邊，那具怪物的尸體在玩家們進入地窖的一個多鐘頭內已經徹底干癟了下去，血液和粘液都被凍成了薄冰，尸體發黑，像一只凍壞了的梨。好處也是有的。

你愛信不信。聞人黎明正在甬道中拔足飛奔。

“迷路？”彌羊簡直要為秦非天大的面子而驚嘆了。不知從下午到現在這段時間里，他都遭受了些什么，他上半身原本尚算完整的黑色的衣物已經整個變成了碎布條，稀稀疏疏地掛在身上。

他說話顛三倒四的，玩家們不得不費力分辨著其中的信息點。眾人在旁邊那間雪屋中找到他的時候，他還在床下縮著。

雖然他們拒接與人合作，但在雪山這種危險性極高的副本中，存活的玩家數量越多，對其他人也就越有利。他沒有想到的是，如此堅硬的石塊，竟會在他手中碎成幾段。房門還未關上時，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已經拆下了地上那人口中堵著的布。

閉嘴是閉不了多久的，一會兒不說話都讓人難受。秦非渾身上下干干凈凈，連小擦傷都沒有一個，和彌羊形成了極度鮮明的對比。

下了那么多本，頭一回見這么不正常的指引NPC。秦非：“……怎么會有人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底層船艙依舊安靜。彌羊一愣，下意識道：“我也去！”

三途問鬼火：“看你這樣子，你也是平民？”走廊上認識不認識的人都來拉他，勉強將他控制在了門外。眼看那細細的繩子就要支撐不住玩偶龐大的體型。

甚至，秦非幾乎已經能夠確定，祂就是污染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