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心中瞬間浮現出了這兩個字。他甚至還有閑心開玩笑:
秦非半垂著眸坐在那里,日光將他的睫毛融化成弧度漂亮的陰影遮蓋在臉上。“是的,一定。”不要和他說只是想活動活動筋骨,他明明看到他在往外走!
秦非睨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秦非點點頭,他微笑著望著艾拉:“嗯,我們還會再見面的。”他望向走廊上的人們,瞇了瞇眼睛,面上閃過一絲薄怒。
他說的是那個在守陰村村口,將玩家們嚇得一哄而散的僵尸。宋天迷茫地眨眨眼:“幼兒園鎖著門嗎?我沒注意。”正如他呈現在直播中的表現,他的天賦技能是瞬移。
假如說這迷宮中有什么物質能夠擔任起“監視器”的工作,除了蟲蛇鼠蟻和建造迷宮的磚石之外,也就只有苔蘚了。秦非瞥了蕭霄一眼,沒有說話。總會有人愿意為了可能得到的線索鋌而走險。
和他有著相同困擾的只有蕭霄。
她望向秦非,似笑非笑:“我想,你應該并不想被別人知道和‘祂’有關。”然而鬼嬰不買他的賬, 鮮血淋漓的小小身軀連點反應都不給。按照這棟樓中的鬼魂密集程度,不難想象,若是沒有秦非剛才的急中生智,兩人如今將會面臨怎樣的滅頂之災。
孫守義卻搖了搖頭:“偷走以后,我們能藏到哪里去呢?”
那縫隙實在很小,車窗靠內的前沿又有一節多延伸出來的屏障,因此除非湊到接近零距離去檢查,否則幾乎完全不可能發現。林業已經躺平認命了:“秦哥,你說。”
“對呀, 看一分鐘就要噴出十句話,你先閉上你的嘴吧!”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開彈幕了!”
……媽的,它也好像吐啊!箱子沒有上鎖,秦非直接伸手便能將盒蓋掀開,里面亂七八糟地塞了一堆東西:
她用一種看向路旁垃圾堆般輕蔑眼神瞟向他,什么也沒有解釋,扭頭對著看守們說:“走。”“老公掙錢老婆花,今晚也想快回家!”他的聲線壓得沉沉的,像是正在給孩子講述睡前故事的家長,用自己的嗓音勾畫出一幕幕美好的愿景。
“三,您將乘坐旅社提供的大巴往返,往返途中請勿隨意離開座位、請勿將頭手伸出窗外,若您——切記,不要開窗!不要開窗!不易啊奧——開——次昂窗——”一步一步。秦非斟酌了一下詞匯:“cosplay愛好者?”
門的背后一片漆黑,像是籠罩著一團漩渦, 將靠近那周邊的一切光亮都吸了進去似的。
“呃啊!”他神情憂郁,看起來十分不愿回想昨夜的情形:“那片亂葬崗又變回了一個迷宮,我們在里面繞啊、繞啊,一直繞到天亮,這才終于走了出來。”“現在,想參加的人來我這里報名。”
秦大佬不是說了嗎,他扮演的角色……咳,是個白癡。有了這10%的血條加持,秦非的生命值終于從岌岌可危的邊緣被拉了回來,耳畔不斷響起的干擾音消失,猩紅一片的視野也逐漸恢復正常。多么令人激動!
被2號殺死、分尸、啃食。該往哪兒跑,神父剛才其實已經告訴過他們答案了。
這里可是守陰村,一個地處湘西、以趕尸為生的村落。
他向那個高大的身影走了幾步。就在他說完那番話之后,義莊中的眾人竟就那樣安靜了下來,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嘀嗒。
秦非若有所思:“這扇門內的世界,就是尸變爆發的那一天?”秦非腳步一頓,目光穿透迷霧,落在層層疊疊的陰云上:“不是,現在應該快要天亮了。”棺材里面靜靜側躺著一個人,雙眼緊閉,面色蒼白中帶著青紫,呼吸微弱,額角不斷有細汗淌出。
青年眨眨眼,琥珀色的眸子清潤見底,不見絲毫陰霾,語氣親切而友善:“導游您吃了沒?吃的什么?咱們今天什么時候開飯吶?”他望向走廊上的人們,瞇了瞇眼睛,面上閃過一絲薄怒。他們也同樣覺察到了古怪之處。
鬼手跳了幾下,對著秦非比了個“耶”的手勢。
小秦肯定也會被誤導吧?會認為任平是因為隨意插隊才死的。這是鬼女的手留給秦非的警告。
淺灰色的休閑款薄外套上連一絲褶皺也沒有,布料底下的皮膚同樣完好無損,那些足以致命的傷口已然消失無蹤。
但很快。但他不敢。
他沒有多留意,經過幾人身邊時隨意一瞥,卻驀地頓住了腳步。
可奇怪的是,秦非在那里的自助機前排了半個下午的隊,終于輪到自己時,屏幕上卻顯示他的個人資料內容“暫無查看權限”。他可不是那么不要臉的人。主播這一路走來已經繞過了很多路,但迷宮卻像是永無盡頭。
6號抬頭,望向不遠處的走廊另一端,忽然露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他不知道這只手為什么會進入到他的“房間”里,義莊中從華奇偉死后就一直很安靜,其他人的棺材里應該沒有出現和他一樣的狀況。“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黛拉抓錯人呢,主播也算是倒霉了。”
“對了,今天有唱詩班的孩子在這里嗎?”
作者感言
義莊內,剩余的15個玩家正齊聚在棺材旁的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