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修女,這又是什么新東西?一滴鮮紅的血淚從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將地板沁染上一抹觸目驚心的顏色。到處都被鎖著,而他們自己連走路都左右腳打架!
“可惜了,這場面雖然恐怖度足夠,但血腥度不足,要是這個女鬼會吃人就好了,直接把主播的頭骨嚼爛!”【任務提示:糟糕!安安老師的哨子掉到沙坑里啦!來和老師打個賭吧,看看好運氣的小朋友,能否猜中哨子丟在了哪個沙堆里?】
后腦勺和后背都傳來痛楚,撒旦愕然地坐在一地羽毛當中,他低垂著頭,身體輕輕發顫。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阿門。蕭霄忙不迭跟了上去。出于這種長久以來養成的職業習慣,秦非在面對孩子時,總會下意識地將自己放到一個保護者的角色上去。
“咱們這次來這個鬼地方,都虧了遇到薛叔和冉姐,不然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肯定要出事。”一直壓制在秦非身上的那股力道也隨之一起消失,秦非用手臂支撐著身體緩緩坐起,皺眉打量著周遭環境。
她抬頭看向一旁的玩家們,黑白分明的眼中寫滿疑惑,似乎是想問:是不是你們把我的小伙伴藏起來了?秦非忽然“唔”了一聲,仿佛憑空悟出了什么道理似的。青年慢悠悠地、一字一頓地說道。
意思是,我們過會兒再說。他苦學道法十余年,看到這張符時連觸碰的勇氣都沒有,可秦非連他的話都沒聽完,卻一抬手就是一個大招。靠近祠堂大門的村民們也開始慘叫起來。
青年憋著一口氣,不知第幾次躲過迎面破風而來的利爪。這樣一來,即使最后內訌,他成功反水的可能性也會大大增高。
不過,秦非此舉顯然又一次刷新了孫守義對他的認知,
“確實沒有。”秦非安撫般拍拍蕭霄的肩。
雖然鏡中的撒旦迄今為止都沒有給秦非造成過任何困擾,但,每個人的情況都不能一概而論。村長嘴角一抽。總而言之,鬼女絕對不是一個容易討好的角色。
秦非單手握拳,抵在唇邊咳了咳。要形成這般盛況,除非所有的觀眾都不約而同地厭倦了他的解說,在同一秒鐘選擇了閉嘴。
和之前一樣,除了秦非以外,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徐陽舒,就連秦非過來看他時,都沒有人側目向這邊望。他自知這一波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一張臉漲得通紅,試圖做最后的努力去勸服玩家們:“我沒騙你們,那家里真的有鬼!”
“小朋友們玩游戲時,只要我一吹哨子,他們就會乖乖停下聽我的話。”總之,在這十五年里,教堂已經從純粹的神圣之地變成了一種集監獄、療養院、學校于一體的復雜機構。但鬼嬰并不是一個叛逆的性格,一旦離開副本,在中心城里時,他對秦非幾乎是言聽計從。
隨著好感度猛增,鬼嬰對秦非態度肉眼可見地親昵了不少,他用短短的手臂摟住秦非的脖子,左右晃著腦袋,似是在享受這番來之不易的自由。呼——見秦非沒有多聊的意思,蕭霄很識相地閉上了嘴。
二十多個人在休息區內散開。夜一點點深了,村道兩邊又開始逐漸有村民出現,或是淘洗蔬菜或是晾曬衣服,除了表情略顯呆板以外,與一般的村子并沒有什么不同。并不是每個公會都對新人友好的。
圣嬰院這個副本,和上次的守陰村實在大相徑庭。
“你知道的,我的公會是暗火。暗火是現在整個中心城中排名第二的公會, 和排名第三的公會星辰一直不太對付。”
祂算得上柔和的語氣中蘊含了一絲細微的笑意,“你并不需要為此產生任何心理負擔。”
耳朵好癢,掏一掏,應該是聽錯了吧。
總而言之,秦非認為,自己應該是死了,而且是在被那輛車撞飛的瞬間就死透了。青年笑起來,眼底散發著狐貍一樣狡黠的光,瞳孔的顏色比平時更暗了些,像流淌的蜜糖。蘭姆和女人正在交談著什么。
薛驚奇這樣想著,道:“我們先分組去幼兒園里面看看——”秦非卻還是搖頭:“不急。”怎么12號隨隨便便就能招徠到那樣反映機敏迅速的隊友,而他!那幾個投靠他的家伙都是什么玩意兒?!
那托盤中整整齊齊碼著一疊衣服,疊成四四方方的模樣。一道清潤的嗓音,如同在一片沸騰的巖漿中投入了一塊冰,瞬間,車上所有人齊刷刷望了過來。蕭霄回頭望了一眼,面露憂色:“你說,我們這樣干,回去會不會被針對啊?”
那是一片觸目驚心的慘白——圓形中空的紙銅錢層層疊疊,鋪滿了腳下的土地。“都說了,你不怎么帥氣。”青年咬著下唇,拋給鏡中那人一個“你懂的”的眼神。一旁的蕭霄:“……”
秦非回頭,回答道:“我在和他說話。”也是。
青年一手拿著沾血的鋼管,一手拿著沾血的板磚,臉上身上都是飛濺而上的血跡。在某種方面,他就像一個還未開智的孩子,執拗到令人發指。可他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走吧。”秦非深吸一口氣,抬手按了按心臟的位置。“你不、相、信、神、父嗎?”他們是次一級的。
在大爺以身作則,第一個沖出活動中心以后,玩家們紛紛向外走。
出什么事了?副本結束了,蕭霄臉上那種像是被圈養的小豬一樣呆呆傻傻的神色終于散去:“你終于出來了!”
隔著一道墻,正把自己休息室的門推開一道縫偷聽的神父:“……”蕭霄閉上了嘴巴。
作者感言
直到那根長繩毫無預兆地纏上三途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