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在F級新人大廳曾有過的盛況,此刻再度復現。黛拉修女的指尖輕輕蹭過秦非的面頰,冰涼的指尖在他的肌膚上游走。
這實在不難看出來。
仿真純金質地的獎牌正中刻著一個五角星形的圖樣,底下是有關本場賭盤的內容記錄。“他們的身體會在某個特定的時間僵化,從毛孔中伸出一根根絲線,將他們包裹,直到最后變成一個巨大的卵。”他們會和副本徹底融合在一起,永遠無法離開。
秦非不得不稍稍退后,以免被爭相伸手的尸鬼拽到地上去。撒旦被打斷,瞬間啞了聲。
隨著時間的推移流逝,他們會越來越激動、越來越急躁,而越是急躁,真相就越是離他們遠去……“可以是可以。”老板娘的臉色有點古怪。
10分鐘后。夸張怪誕的電子合成女聲在虛空中響起,狹小的空間內聲浪翻滾,震得秦非耳膜生疼。
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一條寬闊的大馬路。此時此刻, 他正半跪在迷宮的墻壁邊。家里并不富裕,養不起蘭姆這個閑人。
雖然眾說紛紜,但實際上,這波純粹是觀眾們想多了。緊接著,好幾個五顏六色的高階靈體出現在了金色的靈體身旁。但,即使6號解決掉他們兩人之后直接異化了,那又如何呢?
數道感激的目光落在秦非身上,秦非站在原地,抿唇微笑,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模樣。林業眼睛都瞪圓了:“這……會不會太冒險了?”
任何一個人經過這里,都可以輕輕松松把他們弄死。
那是秦非剛才逃跑的時候順手從路邊撿的,估計是林守英追那些村民時不小心破壞了什么建筑,散落下來的建筑碎片。秦非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把控人心,只要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白的說成黑的。真的笑不出來。
沒有用樹枝拍打自己,卻并沒有死,也就是說林業違背了副本世界的規則,卻沒有受到懲罰。
片刻過后,浪潮一般的議論聲洶涌迸發。
原因無他。孫守義伸手一掏,從懷中摸出了上次在徐家祖宅沒有用完的半截蠟燭。
耳畔是呼嘯而過的風聲,越來越濃烈的臭味在空氣中飄散,像是有什么東西的燃燒,又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腐爛。
刀疤狠狠瞪了秦非一眼,被秦非毫無反應地無視。撒旦雖然和秦非長得差不多,行事風格卻與他大相徑庭,一眼就能看出是另一個人。
秦非一開口,怎么事情就變了呢?蕭霄與凌娜眉心緊蹙,林業雙目失神地向門走了兩步, 被孫守義猛地一把拽住衣領。其實秦非早就不咳了,可那手的反應似乎有點慢,還在那里不停拍打著秦非的后背。
秦非:“……”
剛經歷了晚餐時驚心動魄的一幕,大家都已經失去了繼續探索的勇氣。從指南中給出的描述來看,這些棺材雖然看起來恐怖,實際上卻是一個類似安全屋的存在,那句“充足的休息可以保持大腦清晰”,或許是在提示棺材可以一定程度上恢復玩家san值。
他和三途現在的狀況都很不好,甚至可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也不為過。這副本里的怪物怎么長得一個比一個參差啊嗷嗷!!!鏡子里的秦非:“?”
0號自說自話地笑了起來。
他們剛好是一邊的,這當然很不錯。
難道說,這就是師父曾經所說的:信則有不信則無,有時面對鬼物,什么都不懂的門外漢反而比大師更有威懾力?10號還不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可他并沒有摔倒,每一次都能以驚人的角度重新回到原本的位置,然后繼續搖晃。
“秦非。”這副鬼樣,要想靠裝是很難裝出來的。
義莊大門再度被推開。
窄小逼仄的告解廳在這一刻變得仿若通往天堂的神圣大門。
縱然無法產生絲毫恐懼,聽見村長說完那句話的瞬間,秦非眼角的肌肉依舊不由自主地生理性一抽。大家的核心關注點都在12號身上,討論著等他和10號回來,要怎樣盤問他們關于鑰匙和告解廳的事。
他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三途腳步一滯,她猛地伸手從口袋中取出吊墜。他呵斥道。
下一刻,變故便隨即發生了。像刀疤這樣視道德與法度如無誤的亡命之徒,就像是一條毒蛇,是無法被馴養的。
秦非一邊吃一邊不慌不忙地思索著。
作者感言
秦非也不解釋:“怎么, 你不能去嗎?那我找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