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眼尖地一瞥,發(fā)現(xiàn)中年男掛墜里的琉璃珠中像是盛了一點點液體。也不知黑袍NPC用在她身上的到底是什么東西,她的血根本止不住,只能靠不斷使用補血藥劑拖延時間。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秦非身后的空氣在瞬息之間扭曲,而后,那個人就毫無預(yù)兆的出現(xiàn)在了那里。
這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已經(jīng)足夠她反應(yīng)過來。這樣看直播就很不刺激,再加上F級世界的副本大多數(shù)簡單,主播又菜,因此平日里根本沒什么高階靈體會來。
自從意識到這一點后,秦非心中便冒出一個念頭。
他必須先確定那個人已經(jīng)死了。
不管誰想當(dāng)下一個,反正秦非不想。
他摸了摸后腦勺,露出一個十分不好意思的表情,“那個,秦大佬,你打算幾天以后進(jìn)副本啊?”
在晚宴上爆炸的王順,和被石像殺死的華奇?zhèn)??!艾F(xiàn)在,我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躲好就。”
……果然。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正并排站在門口,帶著和秦非離家時一模一樣的笑容,像兩尊靜置不動的蠟像。刀疤和他一樣,是初次直播,對于副本以外的世界沒有絲毫認(rèn)知。
下一秒,熒幕前的靈體們卻仿佛遭受了某種暴擊。
雖然不像大爺反應(yīng)那么劇烈,但同樣也都一臉懵,有個瘦瘦小小的雙馬尾女生在小聲地抽泣著。你真的很吹毛求疵!!秦非略帶遺憾地無聲嘆息。
人在極端瘋狂的情況下會做出什么事來,蕭霄非常清楚?!皩Γ膊恢肋@個主播的精神免疫到底有多高,他的san值好像一直都穩(wěn)得出奇呀”腳步聲凌亂,推嗓咒罵聲不絕于耳。
秦非上前半步,微笑著說出副本為他們安排的身份:“您好,我們是來村里旅游的游客?!?/p>
林業(yè)蒼白的臉頰上露出一抹緋紅,十分尷尬的低下頭:“沒、沒有。”院子正中,一口殘破的棺材四分五裂地躺在那里,四周被鮮血浸染,零星的血肉和衣物碎片散落在四周,然而卻并不見尸體,也不知是被半夜那個怪物弄到哪兒去了。
蕭霄身上能夠應(yīng)付如今場面的道具,都已經(jīng)在亂葬崗和對付門邊那兩個僵尸時用得精光,現(xiàn)在褲兜比臉還干凈,除了兩條腿,什么能用的東西都沒有。但,無論如何,反正已經(jīng)著了道。圣嬰院這個副本,和上次的守陰村實在大相徑庭。
神父收回手。
“彈幕突然被屏蔽了,老婆肯定是通過這個意識到了不對!”
棺蓋外傳來一聲撞擊。事實上,直到一小時之后,副本徹底結(jié)束,幾人湊在一起復(fù)盤的時候,鬼火才通過秦非了解到,他們遇見的這個黑袍男人是2號囚徒。她又一次出言對眼前的人進(jìn)行驅(qū)趕。
可事到如今,仍有觀眾難以抑制地埋怨起他來。撲鼻而來的劇烈血腥氣幾乎要將秦非熏暈過去。玩家們見狀,心里皆是一沉。
那種運動過量引起的熟悉的血腥氣彌漫在喉間,秦非沒空開口解釋,在下一個十字路口出現(xiàn)時抬腳,直接將蕭霄踹往了另一個方向。告解廳的鎖終于可以打開,他拉開鎖扣,向外望去?!澳恰⒛恰?/p>
還吃什么送別宴,斷頭飯還差不多吧。
怎么回事啊??和方才的教堂一樣,臥室同樣寬敞明亮。難怪祠堂中忽然出現(xiàn)了那么多斷裂的短墻、扭曲的房屋,原來都是在模仿八卦中的卦象罷了。
蕭霄興奮不已,沖林業(yè)豎起了大拇指。徐家祖輩修習(xí)趕尸之術(shù),家中又有馭鬼術(shù)這樣的不傳之秘,想來家學(xué)十分淵源,到徐陽舒爺爺這一輩,即使敗落了,會幾個陣法也還是不足為奇。
摸完回頭,沖幾人搖了搖頭。
面對其他玩家的觀察打量,二人不見有絲毫回應(yīng),連眼珠都不帶轉(zhuǎn)一下,仿佛視野范圍內(nèi)根本沒有人存在似的。她呆呆地盯著玩家們看了一會兒,歪了歪腦袋,對著空氣奶聲奶氣地喊了聲:“我要來抓你們啦——”“那、那?!绷謽I(yè)的臉色一白,“我們要進(jìn)去嗎?”
“就是沒死??!死了的話過了這么久他的熒幕也該熄了吧,你看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
秦非道:“繼續(xù)在小區(qū)里轉(zhuǎn)轉(zhuǎn)吧,說不定,你們可以找到一份工作?!?走廊上的腳步來來回回,雖然輕,但卻清晰可聞,直到10點以后才終于安靜下來,
其他玩家的臉色同樣沒好到哪里去,有人一臉無語地轉(zhuǎn)頭離去,也有人偷偷瞪眼看著宋天。
由于過度緊張,有人甚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片刻過后,黑暗降臨在整個世界。“你下午一個人才祠堂里,都……看到了些什么?”而徐陽舒則一副快要昏死過去的樣子,儼然是被嚇得不輕。
作者感言
爭論半晌,最后干脆一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