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色的,泛著點灰, 像是人類的指骨。
徐陽舒被玩家們包圍著,原本慘白的臉色在片刻之間竟已恢復(fù)如常。像這樣的玻璃瓶子地上還有很多個,大小不一,不知是做什么用的。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地方,新人們彼此看到對方還活著,心里就會稍加安定些許。
斷斷續(xù)續(xù)的一句話,卻在直播間觀眾中掀起軒然大波。
他安靜地躺在棺材里,心跳、呼吸,身體的一切節(jié)奏如常,簡直像是一具會喘氣的尸體。而秦非也同樣疑惑:“這上面,不都是字嗎?”青年笑了起來,半蹲下來,俯身跟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圍著他打轉(zhuǎn)、看起來非常想和他待在一起的鬼手打招呼:
安安老師:?
他靜靜等待著彈幕接話。宋天道。這場直播一共只持續(xù)七天,只要玩家在這七天中盡可能地不出門、不參與一切非必要活動,就能將遇到危險的可能性降到最小。
她不知道哪里才是重點,干脆從最開始的時候一點點敘述起來。“你們是想去哪里嗎?還是想找什么東西?”神父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可以直接告訴我,我、我會帶你去的……”
——尤其不想被人用刀抵著進去。“這玩意怎么一點用都沒有?!”秦非跳上床板,躲過一記迎面而來的襲擊,還順手拽了把差點被僵尸撕成碎片的徐陽舒。
整座教堂就像是一顆心臟般劇烈收縮了起來,0號囚徒腳步一頓,眼睜睜看著他的獵物消失在了眼前。但當(dāng)天晚上,鬼嬰突然出現(xiàn)在了秦非眼前。
“什么……?”蕭霄一愣,瞬間反應(yīng)過來秦非話中的意思。在一旁的鬼火眼中, 秦非完全就是看見14號死而復(fù)生后愣在了那里。觀眾:“……”
玩家們無聲地相互打量著,似乎想從其他人的反應(yīng)中找出答案。
見有人動了,導(dǎo)游的尖嘯聲戛然而止。
“來了來了。”
對面幾人先是愣在了原地, 等到細品過秦非的話以后,不由得后背生寒。但若是眼前這人真的信了她的話,她的勝率可就直接升到了100%。
他說話時,秦非就一直盯著他看。現(xiàn)在,他果然開始繞圈了。
他抬手輕輕拍了拍腦袋:“哎呀,對哦,我怎么就沒想到這一點呢?”秦非無視了女鬼驚疑交加的神色,笑瞇瞇地摸了摸口袋, 從里面掏出個東西來。……
如果主播一個個都直接挺尸裝死,直播還有什么看頭?
他側(cè)過身,一臉擔(dān)憂地指向身后。“他……”有新玩家被王順的模樣嚇到,求助般望向距離他最近的老玩家。
秦非眨眨眼,將鏡子從抽屜中取出。看他那模樣,大約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秦非第二次了。這過于荒誕的一幕令秦非忽地明白過來。
他會死吧?
和走廊兩側(cè)的臥室一樣,這扇鐵門同樣也上著鎖。那個渾身金光的靈體今天又來了。
“真是很抱歉,對于他的死,我也很遺憾。可是我能有什么辦法呢?人生嘛,總是這么無常,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個先來。”秦非在過道上走著走著, 突然發(fā)現(xiàn)身后的腳步聲不見了, 他回頭這才意識到周圍空無一人。
是嗎?
低頭看看自己一個月前還只會握筆,連菜刀都拿不穩(wěn)的手腕,少年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挫敗感。
“不過……”青年歪歪腦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顏色、長度、甲床的形狀都非常完美,就是可惜,款式上似乎還是單調(diào)了一些。”白方的人拿到了一分。
秦非思索片刻,干脆邁開長腿翻過走廊的扶欄,直接進了走廊后面的天井。
他不是認對了嗎!秦非說一出是一出的本事,他早就已經(jīng)見慣了,但今天這一出儼然還是有些太過出人意料。“原來你們打的是這個主意呀。”
用一下他的臉怎么了?黛拉修女的指尖輕輕蹭過秦非的面頰,冰涼的指尖在他的肌膚上游走。
從5號6號和7號之前的表現(xiàn)來看,三人都不是輕易服軟的性格,但在隨時都可能成為眾矢之的的情況下,他們還是十分識趣地舉起雙手。鬼女絲毫不為所動:“我知道那個人,是個十足的廢物,比起他的祖輩來,可以說連垃圾也算不上。”“可是,這里好像沒有別的空床位了呀。”
白日的守陰村能見度并不比晚間好, 孫守義行至一旁的墓碑邊,彎下腰仔細查看后得出結(jié)論:“我們這是回到了最開始的那片亂葬崗。”崔冉明明有很多機會告訴其他人宋天不見的事。“唉。”高階靈體意興懨懨,“算了,再看看吧,反正也沒什么別的直播可看。”
作者感言
這場鎮(zhèn)壓尸王的祭祀儀式,共分作尸祭與活祭兩個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