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直到這時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守陰村所在的那座山太荒涼了,根本沒有通車。
徐陽舒被迫在前頭領路,走路時雙腿肉眼可見地發著顫,整個人幾乎都黏在了一旁的蕭霄身上。那些眼球太小,秦非低頭的動作又被黑暗所掩蓋,觀眾們自然也無從得知,眼球們在秦非的手中,竟始終不斷蠕動著。
秦非正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什么?!”“甚至有一次,他成功操了一個S級玩家。直到現在,那個S級玩家依舊是他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
系統的力量這樣強大又這樣神奇,說不定,已經完全抹去了他在外面世界存在的痕跡。他的家人現在,也可能已經徹底把他忘了吧。他根本就不是攻擊類的玩家,自己清楚自己究竟有幾斤幾兩的實力。
假如玩家們不來破壞他們的尸體,待到今晚的村祭舉行完畢后,幾人的靈魂就也會隨著林守英一起,被永恒地鎮壓進黑暗當中。
……
緊接著,像是被火灼燒過一般,雪白的墻面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變得焦黑。他在女鬼的手指接觸到他的脖子后就邁步開始向前走,不太妙的是,女鬼似乎并不需要像他們一樣遵守游戲規則。緩緩抬起手,沾滿血氣與碎肉的斧頭在燈光照耀下閃出銀色的寒光。
食物的香味太過霸道,仿佛能勾起人胃里最深處寄居的饞蟲,對于餓了一天又飽受驚嚇的玩家們來說,簡直有著致命的吸引力。玩家們交談時,刀疤就坐在程松的旁邊,全程聆聽了他們的講話。
算了,算了。身后的Boss并沒有要追上去的意思,它在吐出肚子里的所有人后大口大口喘著氣,像是經歷了什么極其痛苦的事情一般,整個鬼肉眼可見地虛弱了下去。鬼女的核心訴求是要毀掉村祭,把這六具僵尸偷走藏起來,村祭也就無法正常舉行了。
他當然知道眼前這群人去徐陽舒的老家,是為了尋找那本記錄著趕尸之術的書。他這是…莫名其妙被一個小寵物纏上了?
光幕正中,秦非在瞥見林守英的第一秒便狀似十分自然地挪開了視線。這間卻不一樣。他坐在大巴上彷徨而又無助的望著周圍的一切,他在禮堂中被那惡心的一幕刺激,他為了活命,努力調用著自己算不上多么豐富的腦細胞分析情況,他鼓足勇氣,一個人走向亂葬崗。
“這位媽媽。”秦非一臉的沉痛:“我從沒有做過那種事,我只是在幫10號抓虱子。”“面板會不會騙人?”
“到時候,那些犯人們也會會出來放風。”
倘若現在他在這里,秦非就能讓這個躲在匣子里的老神父好好嘗一嘗,滿臉尸油的年輕男孩摸起來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了……
隨著秦非提出讓對方“出來”的要求,走廊另一端竟真的緩慢地浮現出一個身影。
系統播報在耳畔炸響!
因此看到秦非他們能回來,他還挺高興的。
相信他?“殺戮游戲,就要開始了。”
剛邁動一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腳步頓住,又轉過身來。他才終于明白,為什么蕭霄每次提起這里, 都會露出一臉菜色。
甚至,蕭霄在規則中心城閑聽八卦時曾了解到,其中有不少人都是窮兇極惡之徒。
“不要光顧著說別人,也說說你自己。”
說完便消失在了原地,大概是回到了自己的獨立空間里。
秦非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人在極端瘋狂的情況下會做出什么事來,蕭霄非常清楚。
量也太少了!如果真是純粹的競速賽,比兩邊哪一邊抓鬼抓的更多,先下手為強就顯得格外重要了。
秦非拋出結論。
蕭霄望向院子的另一側,神情中帶著些許復雜:“其實也沒什么,我就是想告訴你……華奇偉死了。”是那把刀!這一次神父要摸的是臉。
至于那些已經沉不住氣自亂陣腳的白方玩家——
鬼女說完,十分滿意地看見秦非和蕭霄齊齊變了臉色。鬼嬰的領域就像一個隱藏在虛空中的口袋,它只鉆出一個頭,秦非就只能看見一個頭。走廊一片安靜,落針可聞,沒有人推門出來。
他抬手摸索著下巴,饒有興味地做了個決定:“我要回去,再帶一點新的刑具過來。”六口棺材離開義莊,村民們靜默無聲地各自跟上,整條道路上只有整齊的腳步聲響。程松幾人模樣雖然狼狽,但身上的血痕都已經凝固。
作者感言
難道是他年紀大了,記性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