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炊具,其實她隨身空間里也還有一份備用的。他竟然真的想對了。
可它們就愛擠來擠去。假如彌羊也滿屋子亂跑, 那秦非就算一遍又一遍搜尋整間房間, 又有什么用?
秦非低頭翻閱,輕聲念著紙上的內容:
他覺得任務提示里的信息應該不會完全是假的。
烏蒙飛快用刀尖在冰面上鉆出一個小孔,不過眼球大小,堪堪僅夠一只飛蛾掙扎著從中飛出。這個消息并不讓人感到愉悅,反而讓人心情更加沉重。工作區離游輪的發動機組很近,這里的空氣中漂浮著一股濃郁的機油味道。
很難想象在副本中竟然還會有這種“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菩薩存在。
他小口小口地急速喘息著,雙眼毫無焦距地在各個玩家間游走。秦非可以確定, 在他剛才檢查雕像的這一分鐘里, 他絕對沒有聽見或看見屋里的雕像發出任何動靜。
“穩住。”秦非按住彌羊的肩,低聲道,“這些蟲子的游動方向是固定的,不會朝我們這邊過來。”而動物則被圈養著,進行隨時會喪命的游戲。
早知道吃晚飯的時候,她就不應該把那碗湯喝完!靈體們津津有味地盯著光幕。
雖然隱了身,但船艙中不乏許多反應敏銳的高階玩家。
“你是這么想,其他那些生者陣營的玩家可不會這么想。”他不不再像是個怪物,重新變回一個瑟瑟發抖的可憐大學生。
他承認,自己慫了。但所有人中,秦非是表情最輕松的那一個。
“如果我問他是不是真的彌羊,他會點頭還是搖頭?”秦非被眼前的場景鎮住了。“別的玩家個毛線,哪來別的玩家,這是雪山本里第一次有玩家走死者陣營線好嗎。”
但事以至此,玩家們別無他法。彌羊拉著他走了幾步,看他眼瞎腿又瘸的樣子,實在煩得不行,干脆問阿惠道:“要不你陪著他,在村口等我們一會兒?”
“你回來了。”彌羊見秦非進來,頓時眼前一亮,旋即又煩躁地薅了一把腦后的頭發,狠狠瞪了身前的孔思明一眼。
空氣像是凝固了,玩家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雙目一錯不錯地緊盯著秦非,總覺得一眨眼過后,他就會消失在自己眼前,將自己重新丟回無邊的死亡陰影里。這尊雕塑本來是坐著的,將手支在下巴上,擺出了一副思考者的姿態。
說實話,他剛才都有點絕望了,只是硬拼著一口氣,總覺得不努力到死前最后一秒就有些不甘心。狹小的空間內,氣氛驟然凝重起來。
不過一米七高的衣柜,勉勉強強能塞進一個成年男性。但殺了人以后,玩家隨身空間里的東西就會隨著他本人的死亡,而永遠成為塵封之物。警報聲響起的那一刻, 走廊上的腳步聲瞬間清晰了起來。
秦非想到剛才亞莉安評判蝴蝶的那句話。全軍覆沒。
聞人黎明摸摸后腦勺,臉上浮現出一抹奇怪的紅暈。
另外幾人不明白秦非是在做什么,但不知為什么,他們卻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污染源語氣平靜地開口。
“這不廢話嗎?他的形象和船上所有其他的NPC和玩家都不一樣。”
一經對比,高下立現。
宋天疑惑道:“冉姐,你讓我看什么?”那是個小姑娘,看著不過七八歲光景,起跳時毛茸茸的辮子一甩一甩。總之,他們肯定得先做點什么,光靠嘴巴說是不行的。
……
黑羽的玩家素質都不錯,即使心里癢癢得如同有貓爪在撓,也沒人過去湊熱鬧。跑是跑不掉的, 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秦非和彌羊穿過人流,繞過娛樂中心最熱鬧的主街區,從西南角的一處側門離開,回到了中心城的街道,一路往生活區走去。
從這角度望去,玩家們仿佛正在主動走向那張蟲母身后的巨網。或許秦先生是個非常非常愛干凈的人呢?連一丁點灰塵也無法容忍。秦非心念一動:“那些尸體是完整的還是尸塊?”
雖然通關規則要求玩家登上山頂,但周莉死亡的秘密顯然不可能是一個光禿禿的山頂能夠給到答案的。聞人覺得,或許等他們多打卡幾個地圖上的點、對雪山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以后,一切才能迎刃而解。
聞人黎明艱難地挪腳步來到秦非身邊。秦非意識到那東西爬到床上去了。蕭霄:“額……”
這類說法并不冷門,應或當然是聽說過的,他還聽過不少這樣的鬼故事。各種各樣不同的動物皮囊,套在人類的身上,遮住了這批玩家原本的面貌。
作者感言
說完,她大手一揮:“快點過來,把那個惡心的人留下的骯臟的痕跡全都清洗掉,不要讓他玷污了我們神圣的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