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覺得,刁明多半是昨夜又發病變異,控制不住自己,違背規則離開了床底,這才被屋里的另一只雪怪咬死。雪下被掩蓋的輪廓越來越清晰,眉眼、鼻梁、嘴唇……
“我們要去找林子里的神廟,該怎么走?”段南向前方張望著,刁明明擺著有問題,但偏偏又偽裝得極好。
這條線索是他找到的,他繞著灰蛾雕塑查看了好幾圈,用手一寸寸仔細摸索,才在基座上摸到了一處很不顯眼的縫隙。
按說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到達山腳位置,不該有這么大的風才對。“切切視角看看吧你們。”
刁明這下徹底死無全尸,承受能力一般的如丁立段南幾人都忍不住瞇起了眼,還有點反胃干嘔。獾那邊的三人明顯被他這驚人的變身技能給鎮住了,但時間緊迫,六人一句廢話也不多說,馬不停蹄地繼續往前爬。說著陶征面帶遺憾地感嘆:“據說S級以上的道具商場中還有更高級的萬能鎖,什么樣的門都能弄開。”
秦非在距離湖泊不遠處住腳步,沒有繼續靠近。“進去看看再說?”野豬用眼神詢問老鼠。
他略帶敬畏地望了一眼秦非。前后不過十分鐘時間,除了已經死去的刁明,秦非成功將副本中剩下的全部玩家都轉化成了雪山的信徒。“你們看,那是什么?”
玩偶里面藏東西。NPC孔思明作為在場所有人中心理防線最脆弱的一個,首當其沖地打起了哆嗦。
秦非挨著孔思明坐下,狀似不經意地嘆了口氣。林業只是單純地關心隊友,鬼火聽聞后卻噗嗤一聲笑出聲來:第一下劈了個空,這只雪怪的反應速度很快。
登山社的同學們找村民要來了托羅蒙德山的地圖,但這還不夠。……
其實之前從雪山上往下爬時,他就想過要不要用一用這個身體。……
烏蒙和騶虎作為兩側施工的主力, 在切割冰面時保留了一小部分粘連, 使切割而出的冰塊不會立即落入水中。小秦?怎么樣?
嘖嘖。“蝴蝶,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啊!”
他們連炒肝店老板的影子都沒見到啊。什么仇恨、原生家庭、邪惡的宗教之類的元素,一個也沒有出現在故事中。
他沾沾自喜地說道。兩秒。剛才秦非提出要出去上廁所,孔思明差點就也跟著去了,被秦非打了半天太極才甩掉。
他的雙目逐漸清明:“對,我們不是活人!”
地圖頂端寫著一行字。不過a4大小,紙張泛黃,油墨掉色。
“他的攤子永遠不可能打下玩具。”彌羊道。
讓人在每每看向他時,總忍不住思索,這個人的內心究竟有多么強大,才會從不產生任何焦慮?林業長得瘦瘦小小,一看就是未成年的模樣,因此副本中很多玩家,尤其是低階玩家,都不太拿他當回事。然而秦非的直播間內,氣氛卻顯得頗為緊張。
聞人黎明長長地嘆了口氣:“走吧。”
有的人啊,是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做給別人臺階下!!林業對秦非有種盲目自信:“絕對可以。”
還沒等他開口解釋。他的表現看起來的確十分青澀,不像是副本經驗豐富的玩家,被其他玩家打了,也不敢表現出不滿,囁嚅著縮到一旁。
然后便見鬼火張開雙臂, 像老鷹護小雞一樣將另外四人護在身后,圓溜溜的眼睛里寫滿警惕,望著秦非:“等一下,等一下,誰知道這個是真的還是假的?”
這時秦非在離開辛西婭的玩具房時,忽然飄到他手中的,白紙上用蠟筆歪歪扭扭的畫著個圖案,一看就是出自玩具房之手。
在碎片降臨這片海域的伊始,邪神便徹底消散成了海中的泡沫,與海水化作一體,再也不可能出現了。
三途和林業一臉笑意地迎了上來。即使是最能討得他歡心的菲菲出馬,效果也很有限,一旦提的問題涉及到副本內核, NPC就立刻一副要發瘋的樣。
另外幾人的狀態也都和林業差不多,雖然沒有說什么,眼底卻都流露著迷茫與焦灼。大爺佝僂著身子,頂著一張黝黑而褶皺遍布的臉,跑起來連蹦帶跳,說是飛檐走壁也不為過,速度比起秦非來絲毫不慢。所有人都以為,他也在看地圖。
隨著時間流逝,那種“鏡子里藏著東西”的感覺越來越深。余阿婆聽見外面的動靜,又忙不迭地往外跑。
和那些房間比起來,簡直多得令人牙酸。谷梁的渾身都被灰白色的蟲絲纏住,幾乎將他包裹成了一個繭。
烏蒙扭過頭,臉上寫滿茫然,抬手指向前方:“隊長,你看。”
作者感言
秦非蹦跳著用胸腔撞開一個試圖攻上臺來的尸鬼,咬著牙,悄聲詢問仍坐在他肩膀上看熱鬧的鬼嬰:“你就沒有什么辦法處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