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刻風格極其細膩,每一處衣服的褶皺,每一個輕微的表情,全在雕塑上淋漓盡致地表現了出來。他馬上就要將柜門拉開。秦非越是表現得無動于衷,密林就對他越是感興趣。
“老婆這算是自作自受嗎?因為操作太騷所以任務難度升級,真的是人干得出來的事??”
“隊長?”烏蒙跟著聞人一起停下。——這好感大概有5%。三人并肩踏入暴雪中,呼嘯的寒風吞沒了周圍的一切聲響,也吞沒了他們的腳步聲。
彌羊想到自己天賦屬性欄里那揮之不去的“對特定玩家的好感度”,忍不住又開始后槽牙發癢。應或和烏蒙心有余悸地鉆進大帳篷里,秦非回到四人小帳篷,帳篷中空空蕩蕩。雖然黎明小隊的人腦回路都比較簡單,但也不是說完全就是傻子,面對這么重要的抉擇,大家心里總還是會各有想法。
必須得這樣!四周黑咕隆咚的,宋天在“立即沖出大樓”和“跟著崔冉”之間猶豫了幾秒,最終鬼使神差般選擇了后者。但谷梁的慘叫聲,的確伴隨著蠟燭火光同時出現,秦非可以確定。
他真的不想聽啊!
穿過一道薄薄的光幕,在橫跨的不知多少個維度外的另一個世界。而造成那一切的罪魁禍首,正是上一次來服務大廳堵秦非的那人。
“噗——”
秦非一攤手:“就是這樣,外觀道具可以強制他們替我做些雞毛蒜皮的事,問個好,或者端茶倒水之類的。”正如對方所說的一樣,他們現在無論是在副本進度還是武力值方面都不占優勢,還不如識時務一些。
但對待秦非的態度倒并沒有因此而變得敷衍:秦非仍舊在客廳的各個角落亂竄。秦非曾經試圖低聲呼喊,或敲擊戒指,以獲取和污染源的聯系,但戒指均未給出任何反應。
他們不再執著于積攢積分,而是大開大合地在副本中尋找起隱藏任務的線索。靈體們摩拳擦掌,面目貪婪地盯著光幕。
彌羊飛起幾刀,將它們全部剁成碎塊。
他身旁的男玩家滿不在乎地打著哈哈:“嗐,沒事,她又沒受傷。”“蝴蝶,是誰。”毫無平仄起伏的系統提示在秦非耳畔響起:“陣營識別:狼人。”
一場表演需要有演員,有舞臺,也需要有觀眾。在清早的起床鐘聲敲響時,共有三名玩家死于非命。
氣中漂浮著森冷的怪異氣味,沒有光亮的草坪蟄伏浮在暗夜當中,看著像是一塊塊能夠吞噬生命的死地。充斥在耳畔的吵鬧聲。
而他在副本中唯一的身份,就是【死者】。
秦非的目光在面前的兩座雕塑上游移,恍然大悟。
彌羊可以勉強抵抗,但在這樣強烈的外力干擾下,他的后半程副本必然全盤報廢。
他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以前他當著其他玩家變臉的時候,每次都能把對方嚇一大跳。
“那,白天呢?”秦非微笑著,仿佛隨口閑談般提起,“白天的表演你感覺如何?”
右邊僵尸的身體很快跑到了腦袋旁邊,雙手抱起頭,安在脖子上,眼巴巴地看著秦飛。接二連三的雪怪落地,與峽谷后方襲來的大軍兩面包抄,將玩家們堵死在峽谷中心的一小方空間內。
丁立看起來像個理工直男,說話水平倒還挺高,提問時帶著恰到好處的好奇,隱約有種捧著對方的架勢。為了以防萬一,系統想出了第二套方案。
這無疑是一個絕妙的機會。他的身上同樣也裂痕遍布,隨著他向前的動作一片片石膏碎片從他的身上剝脫下來,露出內里真實的彌羊。這一變故并未減緩秦非的動作,他仍然穿行在雕塑間。
在聲音消失的最后一秒,秦非好像聽見一個細微而扭曲的哀怨之音混雜在無數聲他的名字之中。
“我是絕、對、不可能放你們進去的。”不想用也沒事。
他們似乎看到了十分驚悚的畫面,每個人的表情都分外一言難盡。秦非順著望去,目光不由得一凝。“這位貓哥,你敢不敢把自己在狼人社區里的大名告訴單純的林業弟弟?”
聽起來,死者簡直像個隱藏大boss,牛逼得不要不要的。
玩家們站在路旁,秦非為了遮掩自己,蹲在垃圾桶后面。林業:“???”
這副顯而易見的不正常模樣,很快引起了秦非的好奇。
豬人NPC的聲音在喇叭中響起。“這樣,我數三二一,然后動手破壞監視器,你用最快速度救他上來。”難道說……更高??
作者感言
秦非蹦跳著用胸腔撞開一個試圖攻上臺來的尸鬼,咬著牙,悄聲詢問仍坐在他肩膀上看熱鬧的鬼嬰:“你就沒有什么辦法處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