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很想去告解廳。
秦非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不經意之間又給鬼火增添了一道新的心理創傷——當然,就算他意識到了,多半也懶得費口舌去解釋。陰森血腥的畫面在虛空中閃爍,數不清的半透明靈體在熒幕之間穿梭來回,用只有那個族群才能聽懂的語言互相交流著。醫生指了指角落的椅子,自己則在書桌前坐了下來。
總比等十天半個月之后,重新被懦弱淹沒時再去面對死亡危機要好得多。秦非看了他一眼:“我已經改好了。”
同樣的,那本能夠給玩家帶來新生的書,也被鬼女掌控著。于是,秦非十分意外地發現,就在他被鬼魂追殺逃命的同時,直播間觀眾人數竟然如同坐了火箭般直線上漲。
“8號的確是蘭姆的囚室。”
“修女回答了‘是’,這就說明,若是我們將這一場直播中,包括玩家和NPC在內的24名圣嬰看作一個整體,那么這個整體,將至少有一個人必定能夠存活到最后。”“醫生的辦公室和休息室都在那里,但他一向神出鬼沒,你不一定能找得到他。”神父道。徐陽舒欲哭無淚:“我哪兒知道啊!”
那兩個人走了,應該是去尋找其他玩家,繼續挖掘他們的秘密去了。這問題著實有些難以回答。
“這樣清晰的痕跡,一定是在受害人本身出血量就已經非常大的情況下造成的。”直視神像的眼睛,勢必會誘發什么糟糕的后果。
旁邊的其他玩家光是看著都覺得頭皮發麻,處于危險中心的人卻神色如常,絲毫不見異樣。沒辦法,就是這么現實。分工明確,井然有序。
“6號和5號也不太合適。”他明明已經說講得很清楚了,觀眾們難道聽不懂嗎?他一步一步走進玩家們,眼中不帶絲毫悲憫,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放在案板上的豬肉。
在能見度不足五米的濃霧中,他語氣輕快地開口道:“今天天氣真不錯,很適合旅游。”鬼火道:“剛才我用技能看過,那個大爺的天賦技能也是精神類這一分支的,擁有這樣強悍的天賦技能,根本不可能是個新人。”這都是些什么人啊??
輕輕捏一捏, 已經完全硬了, 可見已然死去了許久。這是個天使吧……這絕對算是一幕賞心悅目的畫面,然而村長卻并沒有表現出絲毫欣喜之意來。
而這一次,他們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了。
雖然秦非對于這一點已然十分肯定,但他還是想再次求證一下。能這樣自由自在的做鬼,不比魂飛魄散要好的多嗎?
總而言之,等秦非口若懸河地說完所有的一切之后,黛拉修女看向他的眼神中已經徹底只剩下崇拜了。“啊,對,就是20號追著他們,是20號想砍死6號,我看見了!”秦非沒有對此表現出驚喜或是意外,系統連讓秦非說話的時間都沒有留,完成全部結算后,直接將他踢出了結算空間。
其實這種情況在上個副本初始時也曾發生過。
和秦非一樣,蕭霄也意識到了徐家祖宅正是他們門內之行的最終目的地。并且經過三途的觀察,6號的圣母掛墜已經快滿了,最多也就只能支撐他再殺一個人。僅憑容貌就斷定一個人的性取向是不是太武斷了??
“那是通往地獄的道路,在那條路上,你會看清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那14號呢?”鬼火提出疑問,“14號也是這樣嗎?”自從被秦非科普到鬼火和黃毛之間的聯系以后,他看到黃色頭發的人就心生仇恨。
他覺得這場直播里的這些人都有點怪怪的。
“這群玩家和以前那些還真的挺不一樣,他們好和諧。”秦非的視線下移,落在了鬼女白皙中隱約泛著青紫的手上。雙方眼神交錯,瞬間在空氣中冒起無形的火花,噼里啪啦燃燒著。
不知走了多久,秦非肩上的鬼嬰突然“啊啊”地叫了起來,短短的手臂胡亂揮舞著指向前方。活動中心里,有一些值得挖掘的東西。當即便有人“嘿嘿”笑了出來:
青年腳步未停,邊走邊開口,目光平靜深遠:“剛才1號追著我們跑的時候,我也看見了他的墜子。”“咳。”
這些人如此異常的原因,想來應該是和整個副本隱藏的背景故事線息息相關。
“插隊不可能是死因。”秦非的反應極快,幾乎不假思索。
實在很想盡快離開。秦非記得很清楚,在過來守陰村的路途中,大巴車外一直有奇怪的不知名怪物追逐著大家,當時刀疤幾人意圖跳下車,被他所阻止,余下所有人也都沒敢開窗。
片刻后,它在棺材中上下舞動起來。
系統去把尸體刷新掉干什么?保護其他玩家的心理健康嗎?16~23號,去掉死掉的20號,再去掉22號三途,也還剩6個。下一秒,就像早就已經提前等在那里,面前的門瞬間便被打開。
而后畫面逐漸凝實。
兩個前不久還陷在半昏迷狀態中的人此時已經醒了過來。而那個被低階靈體時不時提起的金黃色大佬,竟又一次出現在了公眾視野中。“如果找不到導游,我們就再去一次祠堂,去那里找村長。”孫守義寬慰大家道。
女鬼:“……”在他身后不遠處,三途滿身是血地半跪在路邊,而鬼火則被什么東西控制住,正在拼命扭動著身體。
作者感言
秦非蹦跳著用胸腔撞開一個試圖攻上臺來的尸鬼,咬著牙,悄聲詢問仍坐在他肩膀上看熱鬧的鬼嬰:“你就沒有什么辦法處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