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倒計時懸掛在天空中,像是一只系統用來監視玩家的巨大眼睛。想來這些人以前也是用這樣的方式,不費吹灰之力地殺死“祭品”。
然而,沒過多久,秦非便覺察到了不對勁。當然是打不開的。
每個人都睡眼惺忪地看著他, 還有人正打著哈欠。“你在說什么屁話,我老婆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跑!”
包裹著肌肉的黏膜冰涼濡濕,貼在秦非耳廓上,激得秦非驀地打了個激靈。例如2號,大約是暴食癥。如果秦非和蕭霄能看見神父此時的表情,就會發現他的嘴唇囁嚅著,想說什么卻始終憋不出來,尷尬的神色和剛才的蕭霄如出一轍。
“今晚九點,守陰村村祭將正式開始,期間,熱情淳樸的村民將為大家帶來原汁原味的湘西趕尸表演。”蕭霄全程緊張得直冒汗,卻一句話也不敢說,死死盯著身旁正在和鬼女打著眉眼官司的秦非。仁慈的主,可是時刻注視著這座教堂呢。
薛驚奇向宋天解釋道。厚重到快要凝結成水跡的霧將視線淹沒,一路走來一個村民也沒有遇見,整座村莊安靜得像是一片死地。村中眾人則可過上半年安穩的日子,不用夜夜擔驚受怕。
但要讓他獻上自己的臉,他也著實是不太情愿。
又近了!“咳咳!咳咳咳他媽的…”一身道袍的道長在百忙之中憋出一句國粹。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但好像又有哪里有點不對。
身后,蕭霄的驚呼已經解釋了一切:“我淦,他怎么朝著咱倆過來了???”林守英死后,本就千瘡百孔的大廈終于徹底傾塌。
效果不錯。他的模樣看起來嚇人極了,修女似乎對這習以為常。
其他人:“……”來人啊,把這個變態叉出去好嗎?女人高聲尖叫起來,聲音尖銳刺耳,劃破寂靜的長夜。
而是一顆顆極小的、像是不起眼的雜草般的植物。
無論玩家的精神免疫有多高——哪怕是a級、甚至S級的玩家,也不可能憑借肉體凡胎抗過污染源的侵蝕。他說話時臉上不自覺地帶了幾分局促,看上去有些小緊張的樣子:“我是狼人社區的志愿者,負責照顧安排你們這些天的住宿,請跟我來吧!”皮膚在粗糲的鐵鎖下摩擦,眨眼便血肉模糊。
可下一秒,他的耳畔卻忽然傳來清晰的說話聲。
不過現在好了。略過耳畔的風聲隆隆, 如雷鳴炸響。啪嗒。
沒有人能不討厭自己的工作,更沒有人能不討厭自己的同事和客戶。他指了指床對面。這究竟是為什么?
秦非并不堅持:“隨你。”大巴車的廣播里提到過,要“聽導游的話”。
可從大巴回到義莊以后,在秦非的眼中,徐陽舒的頭頂卻赫然多出了一根明晃晃的進度條。這條彈幕成功吸引了秦非的注意力。
“翻屁,你翻了老婆都不會翻。”“我想說的是。”她勾起唇角,“徐家將祖宅打造成一棟鬼樓,為來往游魂提供安身之所,可不是一點利息都不收的。”到時NPC和玩家之間都可能會產生死亡沖突,按12號提的要求,表里世界之間的翻轉時間不能超過10分鐘。
三人說話間,又有別的玩家朝寢室過來了。“醫生的辦公室和休息室都在那里,但他一向神出鬼沒,你不一定能找得到他。”神父道。
這種感覺對林業而言并不陌生。秦非卻還是搖頭:“不急。”三途和鬼火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說是計謀,其實根本也和沒有沒什么兩樣。刀疤,絕對不可小覷。
“艸,這也太牛逼了。”蕭霄聽的目瞪口呆。
他摸了摸后腦勺,露出一個十分不好意思的表情,“那個,秦大佬,你打算幾天以后進副本啊?”
雖然沒有危險,也完全無需秦非勞神費力。
掛在屋角的時鐘滴答滴答地旋轉著,片刻過后,快要被擠到門上去的程松率先忍不住開了口:“老人家,你家門口掛著的——”現在,除了裸露在外的脖頸與手臂皮膚上,有著幾處不太顯眼的干涸血跡以外,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很清爽, 與那些已經在生活區中休息了十天半個月的空閑玩家沒任何區別。這么敷衍嗎??
【恭喜玩家秦非達成“十五連贊”成就,系統獎勵san值(僅限本場消耗)+5,當前san值100(+5),請您再接再厲!】她牙關緊咬,雖然身體幾乎完全不受控制,卻依舊在努力地嘗試著掙脫。
想要體驗最原汁原味的湘西民俗嗎?這桌宴席也是村中祭祀活動的一環,既然是祭祀,自然有相應的步驟與流程,滿桌村民沒有一個動筷子的,玩家又怎么能提前開動?
秦非真的有點想罵人了。“然后,每一次。”木柜外,鬼火雙眼一閉,豁出去般,開口道:
“到了。”導游在大門前站定,喑啞的嗓音宛如某種失傳已久的咒語,“接下來大家即將看到的,就是湘西山村最原始的祭祀活動之一,尸王宴。”秦非松了一口氣。
作者感言
秦非正視著面前虛空中的一點,唇畔帶笑,嗓音輕柔舒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