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又提醒了一次。或許是因為對“殺人”這個工種不太熟練,三途的思路出現了嚴重的偏頗。
還好他下來時沒有多留一個心眼,將這地窖的門從里反鎖住,不然現在可就徹底完蛋了。秦非學著村民的動作,低垂著頭,將視線維系在面前那一方小小的桌面上,腦中思緒翻涌。什么破畫面!
畢竟,鬼女跟他們說過,這個村里早就一個活人也沒有了。青年微笑著,似乎完全不為這緊張的局勢所擾。
只是他自覺無甚大礙,鎮定自若的樣子卻讓身邊的玩家齊齊后退了半步。
這鬼嬰面目恐怖,林業遇見后被嚇得不輕,尖叫著連連后退。攪了攪,又把充斥著腥臭氣味的粘液涂抹在秦非的臉上。
他時常和他們聊天。有人跌跌撞撞地摸索,也有人沒頭蒼蠅似的四處亂竄。鬼火張口還想再說什么,忽然被三途猛地推開:“閉嘴吧你!”
E級直播大廳2樓,高階靈體們興奮地站起身來。可是三途河在冥府界內,根本不是活人能夠踏足的地方。在秦非這里吃了一次虧,蝴蝶必不可能輕而易舉地放棄。
秦非不相信這個副本的解法只有單一的“相互屠殺+告密”這么簡單。鬼火道:“剛才我用技能看過,那個大爺的天賦技能也是精神類這一分支的,擁有這樣強悍的天賦技能,根本不可能是個新人。”
二樓的格局一如兩人曾經見過的那樣,幽長的走廊盡頭屋門緊閉,隨著兩人一鬼的腳步臨近,那扇門自動發出了吱呀一聲輕響。
秦非帶著林業, 鬼火和三途不近不遠地跟在他們身后,四個人向商業街走去。
——他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比如村長,比如司機。
守陰村里從頭至尾都霧蒙蒙的,可眼前的教堂內,光線卻好極了。一浪接一浪的喧嚷聲幾乎快要將天花板震翻。
門外,黛拉修女在和秦非道別后,將隨身攜帶的鑰匙串交給了秦非。“我也是第一次。”
反正參加對抗本說什么也比參加普通副本要劃算,不簽的才是傻子。剛才崔冉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他好像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似的。
在一些游樂性質的低端局中,賭桌的影響或許表現得并不明顯,可越是在高端局中,賭徒們為了各自的利益,都會出手,去影響、操縱直播接下來的發展。0號囚徒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驚了一下,直沖向前的腳步微頓。
程松倒也沒介意他的質疑,點了點頭道:“當然。”
頓了頓,他加重語氣重復了一遍:“我在和徐陽舒說話。”——要不, 那個排行榜上其他的人怎么都把自己的信息隱藏起來了呢?但三個人一起被追,和一個人單獨被追比起來,卻是前者要令人舒服的多得多得多了。
林業道:“我也是學生,我今年高二,你呢?”
“答應我,和我合作,你的愿望很快就會實現。”——就像現在。直播大廳中靜了下來。
副本中武力值最強的三途不想殺人,而這三個武力值次強的人又結成了小團體,其他玩家估計還是散兵游勇,各自不成氣候。
不遠處,秦非正提著他那因為過于繁復而顯得有些許礙事的神父衣袍角。前兩個榜上每個排列了10個名字,而最左側的新人排上,“小秦”兩個字赫然掛榜首。“如果耽誤的時間太久,我很難擔保不會發生意外。”
搖著搖著,卻似乎突然想起來了點什么。“秦大佬,你是偷了鑰匙然后藏起來了嗎?”直播大廳里,觀眾們聽見秦非這樣說話差點笑瘋了。
他之所以能將鬼嬰帶走,單純只是因為他在離開守陰村時,沒有直接進入結算空間,而是走進了那個神秘的黑暗世界。緊接著,像是被火灼燒過一般,雪白的墻面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變得焦黑。
秦非站在門口。老神父一句話也不敢多說,馬不停蹄地當起了向導。對比一下自己凄凄慘慘的積分,那種認知被刷新的震撼,實在很難用語言來形容。
“現在把電話線掐斷,副本還怎么繼續。”刀疤咬牙切齒,臉色都扭曲起來。快跑。“你有問她和《馭鬼術》相關的事情嗎?”蕭霄滿懷期望的發問。
至于秦非這場漁利具體要怎么收……蕭霄是一點也沒想出來。怪不得三途要先來告解廳。司機修長的脖頸上頂著一顆光潔的腦袋,臉上平整而光滑,沒有任何五官,那張可怖的面孔泛著詭異的青黑色,就像是一張死去多時的人皮包裹在橄欖球上。
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修女冷峻的臉。可憐的老實孩子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秦非是想做什么,灰色的瞳孔中顯現出迷茫。他需要將那兩人引開起碼5分鐘,這確實有點難度。
B.捉迷藏“我要把他加入我的關注列表!”房間里面和走廊一樣漆黑一片,幾人擠在一起,就著蠟燭的微弱光芒小心翼翼地向前走。
這東西,真的是“神像”?他頭上粘著的那張符紙自從被秦非揭下來一次后就失去了效用,在亂葬崗被他自己撿了回去,當個貼紙一樣貼著玩,被揉得皺巴巴的,背面還沾滿了它的口水。
“也是挺不容易, 看過這么多場圣嬰院,我還是頭一次看到10號能活到直播后半段。”
作者感言
他們的腳下擺著一盞盞油燈和白色蠟燭,都已經點燃,搖曳著零星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