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他雙腿分開,穩扎穩打地站在地上,巨大的力道正在順他的雙手涌向眼前之人的身上。
丁立覺察到有人在看他,抬眼見是秦非,摸著后腦勺嘿嘿一笑:“要不,我們先在這附近幾個帳篷找找線索? NPC好像不太想搭理我們。”反應過來后,立即有樣學樣地瘋狂鼓起掌來。
“我在想,要不我們就……”谷梁是個瘦瘦高高的年輕人,單薄,話不多,兩天時間一直非常老實地跟在丁立和阿惠身后。詭異的腳步。
慢慢的,整個黎明小隊的人竟都挪到秦非那邊去了。“C1本昨晚死了三個玩家,C2死了幾個?——兩個嗎?第一晚的死亡率這么低??”
他禮貌地點了點頭,身后,一根細細長長的灰色尾巴一閃而過。雪怪生前的確是人沒錯,但從玩家們多次與雪怪接觸的經驗來看,當雪怪變成雪怪以后,和“人”這個物種就沒多大關聯了。看樣子好像又有新的線索,直播間里的靈體們仰著腦袋看屏幕。
祭壇在塑料袋里碎成一塊一塊,秦非動作極其絲滑地抬腳一踹,將一包碎片踢進旁邊的草叢里。
“盡人事聽天命吧。”谷梁輕嘆道, “而且,可能是我對他有一些盲目信賴,但我總覺得,既然這地方是他帶我們找到的。那就不會出錯。”他好端端站在這里,說不出話, 肯定不能是因為喉嚨突發水腫。“?啊……哦!謝謝。”玩家懵懵地點頭。
秦非借此機會,開始在尸體身上大肆摸索。彌羊來到這里之前究竟都遭遇了些什么?明明腳印就在他腳下,可眼睛卻像是被什么東西遮住了似的,白茫茫一片。
兩只。水面上只剩下了十幾顆彩球,上上下下地在水中起伏。谷梁躺在烏蒙身邊,他也醒了過來,正雙眼直勾勾地瞪著空氣發呆。
——祂現在不記得自己是誰了。嘀咕個沒完沒了,連眼神都沒多給彌羊一個,仿佛要直接加入黎明小隊,把彌羊徹底甩在一邊似的。彌羊不走,秦非他們都沒法大聲說悄悄話。
亞莉安恨不得把臉貼在玻璃上看熱鬧,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話說了出來,反應過來后不禁尷尬地扭頭看向沙發上的青年。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呼吸很困難。比如守陰村中的導游,還有圣嬰院中的白修女。
王明明的生日還要再過一天。他們只是說小秦升到A級的速度很快。
他有點難以置信,眉頭挑得老高。
秦非跨步走到沙發邊,坐下,開始搭積木。身后還跟著余下的五六個傀儡,行色匆匆, 甚至可以說一句狼狽。
“太好了。”老虎玩家的語氣中透出由衷的喜悅,“你們跟我來。”一旦被它吞噬,要想出來,只怕難上加難。“用得著你替我老婆著急嗎。”
“……那是什么?”丁立向那個方向靠了過去。雞人一路向前,每經過一個圈欄,就命令欄中所有玩家排成一列。
各個直播大廳內,簇擁在一起的觀眾們逐漸安靜了下來, 無數雙眼睛緊緊盯著光幕。他禮節十分完美地一手輕搭在腹部,另一只手前伸,雙膝微屈,做出了邀請的動作。
這不是實在忍不住了嗎!
可這次恐怕不行了吧?聞人黎明目光幽深地望著刁明,一言不發,仿佛在思索著什么。彌羊身旁,應或的臉色也沒多好看,伸手指著秦非:“你你你——”
他猛地捂住嘴,后撤一大步,那雙原本狹長而略顯凌厲的鳳眼此刻睜得滾圓,憤憤不平地瞪在秦非臉上。而應或反應則比秦非還要劇烈。
自己應該離開這里。主從契約。王明明的媽媽:“你是要找那群今天剛來社區的旅客玩嗎?”
秦非:“?”
秦非在離開副本后曾試著想將這枚戒指摘下來, 但失敗了。阿婆不太高興, 褶皺的眼皮耷拉下來, 目光陰暗地瞪著秦非:“你說抓什么小偷?”
這里是山坡背風的一側,雪卻愈發大了。
“你丫才被凍死了,你全家老小都被凍死了。”秦非被他說得咯噔了一下,很想讓他不要烏鴉嘴。
秦非對著虛空中那無形的鏡頭笑了笑,又贏得一片沸騰的彩虹屁。“祝我生日快樂吧,親愛的爸爸媽媽!”
有人將狐疑的目光投向他。
“這幾個人還是太自負了。”他有點不高興,沉聲發問:秦非深知做戲要做全套,裝出一副震撼至極的模樣:“我們怎么突然改變陣營了, 我還以為我們早就死了!”
林業一怔:“可這上面沒寫電話號碼。”
作者感言
只有十八口黑漆木棺材無聲地躺在原地,棺蓋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