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門被人推開一小條縫,一個腦袋鉆了進來。他只有一雙眼睛,但眼前卻驟然分割出了兩個截然不同的畫面。終于, 他深吸一口氣,有樣學樣,也丟出了一個血瓶:“小秦,接著!”
秦非看不清他的面貌,只能隱約辨認出這是個身著青布長衫的法師,腳踩草鞋,頭上戴著一頂青布帷帽。并不是每一個成功完成首次直播的玩家都有著強勁的心理承受能力。
也多虧了這個場景不能隨意開口和動作,否則,秦非大概會義正言辭地將女鬼甩開,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絕對不會隨意占女士的便宜。秦非沒有對此表現出驚喜或是意外,系統連讓秦非說話的時間都沒有留,完成全部結算后,直接將他踢出了結算空間。
她不喜歡眼前這個金發男人,這一點已經從她的臉色清晰地表露無疑。如果沒問題的話,為什么積分播報遲遲沒有響起?
可惜秦非并不領情,臉上笑容更甚,完全沒有被導游不聞不問的態度打擊到,依舊熱情洋溢:“導游您工作幾年了?”蕭霄:“?”
馬上就要來到告解廳的門前。可他們看起來又是一副才回到義莊沒多久的樣子。
那東西大約幾厘米長,整體呈柱形,分三節,原本柔軟的表皮已經僵化,微微蜷曲著。在三途和5號中年男人的主持下,玩家們共同通過了一個決議:將4號反鎖在房間里。“這真的是一個第一次開直播的新人玩家能夠做到的嗎!”
假如他們都能夠活到最后,這樣的差距足夠在系統在評分時打出天差地別的兩種分值。
“還愣著干嘛,快跑啊!!”粘完之后又甩幾下腦袋,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到秦非肩頭,將那紙一會兒扯下來一會兒貼回去,自娛自樂地玩了起來。秦非輕輕蹙眉,清秀的臉上寫滿遺憾:“是嗎,那真是太可惜了。”
身后,幾人看見蕭霄那副急不可耐樣子,都不由得笑出了聲。
“噠。”
況且,現在時間已經不早,距離十二點只有半小時左右,就算出去也做不了什么。三十秒過去了。秦非的隨身空間里有道具蠟燭,是孫守義在上個副本中用過的那種,還帶有微弱的驅邪功效。
他露出一個心滿意足而又意味深長的笑容。
秦非已經開始詢問徐陽舒:“你家的舊書放在哪個房間里?”“現在把電話線掐斷,副本還怎么繼續。”刀疤咬牙切齒,臉色都扭曲起來。
他示意凌娜抬頭。“切!”玩家們一時間奈何不了僵尸,只能和對方僵持,而蕭霄給出的黃符效力似乎正在隨著時間推移一點點變小。
他能理解秦非想要從npc身上得到線索的心態,但眼前這個npc明擺著不想理人啊。如果一定要為這靈魂下一個具象的定義——
或許人的極限總是要在一次又一次突破中達到新的高點,總之,秦非可以肯定,自己現如今奔跑的速度,絕對超過了他在警隊參加體能訓練時的最高紀錄。
或許是規則被污染了,又或許,是規則中暗藏著一些謎語。“我已經被訓練出條件反射了,只要一看到主播露出那種意味深長的笑容,就覺得渾身發毛。”
撒旦迷惑地皺起眉頭。
蕭霄剛才一直渾身緊繃地站在一旁,深怕鬼女突然發難,見情勢終于穩定下來,忙不迭地開口:“要幫什忙?我們一定立馬就去辦!”
顯然,命運之神今天完全沒有眷顧秦非。
秦非搖搖頭:“當然不行,因為我從頭到尾就沒有違反過規則。”那木門不知何時竟又合上了,徐陽舒口中飆出一句臟話,一把握住門把手,猛然用力拉拽。也不知道在這個奇怪的副本世界中死去以后,是像真的死亡一般灰飛煙滅,還是又會去到什么更加光怪陸離的地方。
“天……亮了?”蕭霄伸手, 五指穿過乳白色的濃霧,神色有些許恍惚。
但,光是想一想都足夠讓人頭皮發麻。以14號剛才的表現,哪怕她找到了任何一丁點的線索,此刻都覺得不應該這樣自我放棄地癱軟在地
“那、那。”林業的臉色一白,“我們要進去嗎?”談永的動作就像是一記信號,方才還圍坐在一起的玩家們面面相覷,緊接著便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一個接著一個站起身來,紛紛朝著大門外走去。“啪嗒”一聲落鎖聲響起。
那笑聲像鴨子般低沉又粗啞。
他指的是今天早晨0號囚徒越獄的事。一向堪稱冷清的F級直播大廳,在不知不覺間,正在涌入越來越多的觀眾。想來這些人以前也是用這樣的方式,不費吹灰之力地殺死“祭品”。
“我他媽正在認真看那個本子上的字呢,看到一半就沒了啊?!”愿意為他生,為他死,為他踏足任何危險。
“行。”秦非得到指意,動作干脆利落,一鏟向下掀去。按時間線推斷,大約就在上午11:00~12:00中間。……狡辯也要講點基本法吧?
可再往下看,秦非的眉頭卻皺了起來。秦非搖了搖頭:“不會,我已經明白了。”
作者感言
立刻便有人學著秦非的樣子做起了餐前禱告,可似乎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