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觀眾們看來,秦非正蹲在空無一物的墻角旁邊,認認真真地發著呆。蕭霄明白,對于一個才剛認識不到十分鐘的陌生人來說,自己說得有些太多了,但不知道為什么,面對秦非時他總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
這副本里的怪物怎么長得一個比一個參差啊嗷嗷!!!玩家們就此分做幾組,有人去翻找鑰匙,另有幾人則順著地板上那些殘留的血跡走向了餐廳,打算去看一看昨晚2號和14號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
秦非想起女人對蘭姆說的那句“該去做禮拜了”,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所有的一切都昭示著一個答案:
“再然后,我好像看到了那個女人的影子。”這一看就是個重要的npc!
人在極端瘋狂的情況下會做出什么事來,蕭霄非常清楚。三途腳步未停,嫌棄地撇了他一眼,邊跑邊將自己朝秦非那邊挪了挪。但假如——雖然秦非并不認為他正在假如的“假如”有任何發生的可能,但他做事向來滴水不漏。
“發生什么了?”說話的是孫守義。
說完他們一溜煙地跑了。秦非壓低雙眸,纖長的睫毛遮掩住了眼底異色。“你們要去哪里?!把我老頭子一個人扔在這里?”
“你怎么也跟來了?”秦非愣住,伸手撈起鬼嬰抱在懷中。
只是,接下來該怎么做呢?難道,他們根本就不該來這里?他回憶著曾經看過的那些電影片段,模仿著說出了一個開頭,卻很快卡了殼。
事實證明,游戲規則沒有這么復雜。
這些都是必須要被煉之人心甘情愿才能順利完成的。但。
“你知道的,我的公會是暗火。暗火是現在整個中心城中排名第二的公會, 和排名第三的公會星辰一直不太對付。”
那些現在在外面摸黑走動的人,肯定是有非做不可的事。
秦非自然有他的一套邏輯。……
導游不是守陰村里的人,對于逃離村莊沒有執念,完全沒有理由幫助玩家們胡作非為。
秦非直接被震在原地了。“薛先生。”
他輕輕出了口氣, 平復著自己本就毫無緊張感的心情, 并順手打開了彈幕界面。或者有一些人耳聾后,反應會變得很快,即使不需要手語,光看別人的嘴型也能將他們的意思讀懂個大概。就算真的要清理,系統也該把尸體清理干凈。
哦!靈體們嘰嘰喳喳地探討著,連眼都不敢眨一下。趁著0號囚徒拔斧頭的不到兩秒鐘時間,秦非已然成功鋌而走險,跑出了那段最最危險的死胡同。
然而,不論靈體們詢問多少次,得到的都是系統同樣的回答。
秦非第一個站起身來。那道嘶啞的男聲中充斥著一種故作親切的惡心甜膩感,令人聽了幾欲作嘔。
不過,雖然蕭霄覺得秦非說的很鬼扯,內心深處卻依舊莫名其妙地信服了。他一眼就辨認出了其中關竅:
那蒼白的略顯突兀的皮膚上,早已看不出任何創傷的痕跡。他們會不會因此而看不慣自己,在之后的十幾天里不愿帶著他、甚至是給他使絆子?
“我想和你們一起去”……
想來這些人以前也是用這樣的方式,不費吹灰之力地殺死“祭品”。并且,從始至終,他就沒有擔心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會因為這樣一點小事為難他。
秦非瞟了一眼還在發愣的鬼火,笑瞇瞇地開口道。“臥槽!”不愧是好朋友,待遇就是不一樣。
變故發生的太過突然,尤其是經過秦非剛才在走廊上那一通胡攪蠻纏,三途的判斷能力已經原地宕機了。同一個不變的場景,秦非已是第四次踏足,光幕彼端的觀眾們熱情卻絲毫未減。“剛才修女扎針、主播笑看的樣子,活脫脫就是兩個變態殺人狂。”
污漬斑駁的墻面上,昏沉搖晃的燭火下,幾行血紅的大字觸目驚心。非常奇怪,走廊上有好幾個玩家和看守都在走動,修女從始至終沒有多給他們一個眼神。鬼嬰急迫地發聲,身體向前,直直貼上秦非的側臉。
鬼嬰自從表里世界翻轉后就再沒有出現過,想來是因為某些原因滯留在了表世界。突然出現的鬼嬰依舊只有秦非一個能夠看見,其他人一進入義莊,便趕忙向那兩個躺在地上的玩家走了過去。對著另外幾個孩子她尚算和顏悅色,而和蘭姆說話時,卻永遠皺著眉,一副十分不耐煩的樣子。
很可能對玩家們破解副本秘密有所幫助。直播大廳中掀起層層疊疊的聲浪, 沒有人明白秦非究竟想做什么。
作者感言
秦非聽他們張牙舞爪地嚷嚷,尷尬得直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