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只看見了祠堂一眼,就是導游手指的那一下,之后眼前就一直是被霧遮蓋的小路了。陰暗的環境、恐怖的游戲、事關生死的倒計時、隨時可能出現的尸體,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能影響秦非的心情。兩人來不及卸力,直沖向一旁的地面,連著翻滾了好幾下,撞在斷裂的墓碑上。
三途簡直嘆為觀止。是啊,他們怎么會覺得徐陽舒在棺材里躺了三天,是一件合乎常理的事呢?他眨眨眼,神色輕松愉悅:“它在我這兒。”
“我這次絕對沒騙人。”徐陽舒伸出手發誓,“ 我保證,我把老宅翻了個底朝天。那里真的什么也沒有。”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群中頓時傳來一陣拍大腿的聲音。
與此同時,秦非卻心知肚明。薛驚奇卻覺得有些不對。
觀眾們的討論話題也從副本內容瞬間轉移到了奇奇怪怪的方向。看見的那一眼,大概是導游用了什么法子。
當時他還為它擔憂了一把,擔心若是鬼嬰被一不小心滯留在了蘭姆腦內的里世界、之后和整個副本一起被銷毀了,那該如何是好。此時正是下午兩點,一天中太陽最毒辣的時候。
“廣播播報的規則第二條。”秦非神色平靜,纖細的指尖在地面上劃出無規律的痕跡,“本次旅行團共有18名成員,請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若發現旅客數量增多,請忽視;若發現旅客數量減少,則為正常現象。”
徐陽舒被玩家們包圍著,原本慘白的臉色在片刻之間竟已恢復如常。1.好孩子要聽爸爸媽媽的話。最終他還能沒有忍住道:“我走了以后,你不會再對主說些什么了吧?”
可他到底是為什么!!
剛從副本里出來,大家的模樣都很狼狽。不過有一點鬼女倒是沒有看錯,徐陽舒著實是個不肖子孫。——就好像他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做過很多次類似的事了。
扭動,再扭動,到最后已經扭到了常人完全無法理解的角度。鬼女的左手掐著秦非的脖子,鬼女的右手掐著鬼女的左手。
還有三人則神色謹慎,靜靜盤踞在大巴的三處角落。不是僵尸沒有聽到鈴鐺聲的那種不能動。……
砰!隨著右邊僵尸手臂的推拉,那扇門竟真的被打開了。
“秦大佬!!”蕭霄直接叫出了聲,“剛才你怎么突然不見了啊。”觀眾們在觀看同一場直播時,可以切換不同主播的視角。“醫生出現了!”
粗魯的推搡自背后傳來。只是剛才礙于導游攝人的神色,別的玩家都沒敢上前來,如今導游離開,刀疤在第一時間亮出了他的天賦武器匕首,明晃晃的刀尖直指秦非面門。
……他真的要開始懷疑系統是不是故意針對他了。秦非和蕭霄跟幾名老玩家一起走在隊伍最后排,一行人在霧氣中穿行。
“完了完了完了,那個鬼女怎么暗算我們!我們明明只在那扇門里待了兩個小時,出來竟然就是兩天了!”“但那個時候,我的腦子就像是被什么東西魘住了一樣。”徐陽舒有些痛苦地皺了皺眉,“我給自己和那四個人報了名。”在副本中絕大多數時候,1+1的威力都遠遠大于二。
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他們怎么忘了這個亙古不變的道理呢?說來也奇怪,他彎腰撿東西花去的時間,里外不超過5秒,可一直縈繞在他耳畔的秦非的腳步聲卻像是忽然消失了一般,了無痕跡。“鑰匙呢?這可是你老家。”凌娜對于徐陽舒一而再再而三隱瞞事實的行為感到有些不悅,這家伙滿嘴跑火車,口中沒有一句實話。
F級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觀眾們噓聲一片。npc的神色舒緩了些,點了點頭。
可其實,根本沒有人想死。暫時安全下來的蕭霄愣愣地看向秦非那邊,完全搞不明白事態是怎么演變到如今這一步的。
對于觀眾們口中的精神污染,秦非實際上并沒有多么清晰的感受。他完全將這副本的特性拋開,將它當做了任何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副本一樣,一門心思去探索“劇情”。
為什么還是不能動手???
原因無它,只是因為徐家老爺子早在50余年前便已搬離了守陰村,那時就連徐陽舒的父親都還只是個不記事的小童,更別提徐陽舒本人了。
他在向前走的過程中一直在腦海中記著路,與此同時,也時刻不忘觀察著道路兩旁。作為一個長期混跡在迷宮中的NPC,它自然知道迷宮的墻壁里藏著什么秘密。
道長站起身,迷迷瞪瞪地向自己的房間走去。玩家們若有所思,全都連連點頭應是。
副本是他為數不多能接觸到污染源的機會,他不可能就這樣放過。而是純純為了主播的美色。
對, 就是流于表面。
因為這里甚至算不上是一個完整的空間,只是一幕正在播放的畫面而已。這足以說明他們對小秦十分重視。距離npc最遠的劉思思甚至都還沒弄清發生了什么事,只聽見“砰”一聲響,緊緊閉合的門扇將劇烈的撞擊聲隔絕在了門后。
程松看起來并沒有要和刀疤算賬的意思,凌娜不想在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給秦非惹麻煩,于是干脆利落地換了另一個話題:“我們在那邊發現了一間奇怪的屋子。”鬼火和三途的腦門上瞬間冒出一連排問號。光幕前的圍觀者情不自禁地齊齊驚呼起來——
還有副本中那似有若無、時不時出現的,隱秘的針對感。
作者感言
可是,知道就知道,為什么還要用這樣像給小學生講課一樣邏輯清晰的話術闡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