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秦非為自己捏造的身份在黛拉修女這里實在過于好用,修女如今對秦非完全知無不言,一應要求盡數滿足。這讓秦非的大腦產生了一種撕裂般的混沌感。
第七日的村祭需要從剩余的存活玩家中篩選出六人。“我問你晚上吃什么?”“其實也不是什么要緊事。”秦非勾勾唇角,柔聲道,“我有些事需要找蘭姆,但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里。”
秦非若有所思。它一定是被這個氣人的家伙弄得耳朵都不好使了。你他媽——
“靠,真是要瘋了,我們要不要再開一個賭盤,賭主播是被0號砍死還是被2號吞掉……”她用冰冷的手鉗起秦非的下巴,一臉厭憎地開口道:“你們這些惡心的同性戀者,你生來就是有罪,仁慈的主不屑于處決你,而我將代他執行!”他似乎有些不解,看了看秦非,走向旁邊那口棺材。
眾人低垂著眉眼,小心翼翼地進屋,偷偷打量著屋中的擺設。有玩家不死心,一直粘在秦非旁邊,一副秦非不告訴他他就不走的牛皮糖模樣。沒有用。
可是,他們的時間就只剩下這么一點點,難道還要他們一間屋一間屋地去搜不成?鬼嬰卻對自己的造型十分滿意。他這樣說道。
規則說過,為了尊重當地習俗,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先前一直下意識地以為,“直視”的后果大概會是觸怒村民。撒旦被打斷,瞬間啞了聲。“……要不我們在車里等一會兒吧,萬一導游出去了呢。”孫守義嗓音艱澀。
它將手中的佛塵作為武器,把沿路它遇到的每一個村民高高卷上天,再重重地摔落在地。老人啞聲詢問:“你們是?”
鳥嘴醫生點頭:“可以。”王明明的爸爸:“碎碎平安。”最終,右腦打贏了。
這一聽就是條重要線索。攪了攪,又把充斥著腥臭氣味的粘液涂抹在秦非的臉上。
當大家意識到這一點,頹喪的氣息瞬間席卷整個直播大廳!“你說,他們真的能找到那本書嗎?”
越來越近,直到就那樣清楚地站在了秦非身前。他在屋內各處翻找著, 想看看否找到一些指向目前處境的線索。秦非正猶豫著是否要追上去看個究竟,一陣比之前強烈數十倍的嘈雜人聲卻忽然洶涌著席卷而來。
反而像是那種黑童話里誘惑孩子走進糖果屋,然后在深夜將他們一口吃掉的邪惡巫師。直到幾年后,醫生來到教堂。“是人家給我的。”秦非輕描淡寫道。
“不過……”青年歪歪腦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顏色、長度、甲床的形狀都非常完美,就是可惜,款式上似乎還是單調了一些。”里世界的環境著實惡劣,迷宮般的走廊中遍布著障礙物。
就好比是面對著一扇近在咫尺卻打不開的門,以前的玩家只能看著門、抓耳撓腮干瞪眼,這群玩家卻是拿著鑰匙的,輕輕松松就能將門打開。那雙剔透的琥珀色雙眸像是盛著一縷光,清透又柔和,望向他的眼神真誠中帶著淡淡的擔憂。
但,十分荒唐的。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一條寬闊的大馬路。
手起刀落。秦非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把控人心,只要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白的說成黑的。
他走得很急,連背影都帶著一股迫切的渴望,秦非從來沒見過他這副模樣。只是,秦非不明白,這個鬼為什么會想到用色誘的方法來干擾自己。一個抗著兩把巨大斧頭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前方的轉角處。
他灰慘慘的臉上露出一種與他的畫風不太相符的柔和,像是被秦非此舉打動了一般。
但他非常聽話,傻呆呆地點點頭:“嗯嗯好。”蕭霄一怔。艾拉笑了笑,笑容中帶著一種對新認識的閨蜜才會產生的,特有的好感與羞怯:“這沒什么的,以后你有其他問題,也可以來找我。”
蕭霄搖搖頭:“就掉了一丁點, 估計是剛才里世界出現的時候, 情緒波動太大造成的。”0039號直播間的實時在線人數就像一波又一波浪潮,不斷上升、下降、再上升。假如不制止他,刀子遲早都會揮到他們的頭上。
三途和鬼火的直播間內,無數條不同的消息都在傳達著相同的警告:
秦非推開門,在正對門的餐椅上看到了半截人類的指骨。
為了照顧徐陽舒的情緒,孫守義走得很慢, 幾乎是小碎步挪著向前。門外是一片虛無的空白。
特么的一看就很不正常啊!!
耳畔是呼嘯而過的風聲,越來越濃烈的臭味在空氣中飄散,像是有什么東西的燃燒,又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腐爛。
“我淦,好多大佬。”
可奇怪的是,秦非在那里的自助機前排了半個下午的隊,終于輪到自己時,屏幕上卻顯示他的個人資料內容“暫無查看權限”。秦非沒有立即回答。他們從禮堂回來的那天,也就是在副本度過第一個晚上之前,導游曾給過他們一份游客指南。
起初只是失去一些負面情緒,恐懼、悲傷、懊悔……漸漸的,連正向的情緒也開始逐漸淡漠。砰!
“走吧。”秦非深吸一口氣,抬手按了按心臟的位置。“所謂的對抗賽,其實只是分成兩個陣營以后,單純的競速賽而已。”徐陽舒在這短短一天之內遭受到的驚嚇,實在有點超過他所能承受的生理極限了。
作者感言
此時他終于意識到有什么不對,抬起頭,見秦非的門開著,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