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就像是長時間浸泡在冰水中被泡發了似的,皮膚軟的不像話,滑膩膩的,摸起來就像是一條死魚。緊接著,那些五花八門的閑聊都變做了整齊劃一的句式:……好多、好多血。
秦非茫然地眨眼。如此一來,煉制活尸所需的全部材料就都已經收集齊了。線索就在眼前,偏偏就是收集不到,幾人不舍得走,依舊磨磨蹭蹭地擠在屋子里,像一群老鼠似的往各個角落里鉆,試圖尋摸出些許不同尋常的細節來。
搜索關鍵字:主角:秦非 ┃ 配角:溫以安 ┃ 其它:
見過就是見過,沒見過就是沒見過,一張尚能算得上有記憶點的臉,假若只有一兩個觀眾忽略了他,倒也還說得過去,可所有觀眾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他——秦非的視線掃過那剩下的六個空蕩蕩的靈位。R級陣營對抗賽加上這次,一共已經開播了三場。
數道目光追隨著走廊中心的6號,6號沖眾人笑了笑,站起身:一切與之前并無不同。所有的氣都不是白受的,該來的總會來。
正對著幾人的是一面平整的墻壁,墻壁正中懸掛著一面巨大的銅鏡,銅鏡周圍環繞著八卦的圖案。
林業吞了口唾沫,壯著膽子開口道:“要不,咱們把他們偷走?”可此時此刻,秦飛的舉動就像是一管502強力膠,將那些僅存于舊日記憶中為數不多的美好碎片重新粘合了起來。
林業想了想,轉身去和柜臺里的老板娘搭訕。
秦非環視一圈,見空地上只有他們三人,便詢問道:“其他人呢?”天要亡我。在第一輪的四角游戲中,林業作為最后一角的選手,和凌娜并肩走向了秦非最開始所在的那個初始角。
“我看中的苗子!剛在新人賭場給他壓了1000個積分,這么快死了???”在系統想要刻意隱藏NPC特殊的身份時,秦非總是很難直接從他們的好感度上得到信息。自從一聲“砰”的巨響之后,告解廳外便再也沒有其他聲音傳來。
“他倆也實在夠倒霉的。”被懟的靈體不屑一顧:“看就看!”秦非并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來論證這一觀點,一切結論全靠對面前二人行為邏輯的分析得出。
有錢不賺是傻蛋。秦非點了點頭,沒有遲疑,邁步向不遠處的木質樓梯走去。
秦非停下腳步。鬼女和鬼嬰兩姐弟的關系一看就非常好,但鬼女并沒有因為秦非救了鬼嬰而對他另眼相待。這便是煉制活尸的最后步驟了。
現在,紅白兩方的陣營分變成了秦非:我敲敲敲敲敲……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觀眾們正不明就里地竊竊私語。
那三人見秦非突然從告解廳中躥出來,穿著奇裝衣服,背后還跟了條神色慌亂的小尾巴,不由得一愣。副本人數眾多的好處,在這個時候便顯現了出來。
“不見了???”一旁,正在幫薛驚奇整理資料的雙馬尾尖叫起來。說完他開口問道:“你能猜到任平為什么會死嗎?”有人說他們已經觸及到了規則直播的核心利益,被輸送回了原本的世界,從此徹底擺脫了直播。
夜色越發深重,本就微弱的月光此時已經徹底消失無蹤,整片墳冢伸手不見五指,只有一座座石碑聳立原地,如鬼影幢幢。“請等一下。”
更奇怪的是,那四個連撒尿都要分出一只眼睛盯著徐陽舒的人,竟然就這么放他一個人走了!休息區似乎是表里世界翻轉時固定的傳送點,無論翻轉開始時玩家們身處何處, 翻轉結束時,都一定會出現在休息區的走廊里。有人卻可以憑借與生俱來的能力,在危機中縱橫,大殺四方。
【祝各位玩家游戲愉快!】他為什么不自己去告解廳?
而3號、7號、8號和15號玩家則各被扣了一分。草!圣嬰。
秦非睨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饒是僵尸的血條再長,被撕咬成碎片也一樣要死。在教會與政府的政治博弈中,教會最終勝出了。
林業思索片刻,寫下又一個推測。從他們充滿目的性的行動路線來看,這次他們顯然已經做足了準備。鬼嬰從幼兒園中帶出了那截人骨笛,這令秦非對幼兒園起了興趣。
后排狹窄的座位擠不下兩條長腿,秦非將腿屈起,身體向后倚靠,仿佛在自己家客廳的沙發上一樣閑散,他彎了彎唇角,溫和的臉上勾勒出一絲微不可查的惡意:“動動你的小腦筋想一想,想知道車往哪里開,最快的方法是什么?”
果然,副本是不會對玩家們如此仁慈的。“明明是你自己演得太不像了。”
小樓的門沒有落鎖,虛掩的門縫輕輕一推便能打開,徐陽舒瑟縮在隊伍最后面,進門時頭也不敢抬,腦袋都快低到胯下里去了。村里有那么多神像,多得數也數不清。
可秦非卻一直沒有意識到,就像是記憶中完全沒有這個人存在似的。再看,也只是浪費時間和精力而已。那種帶著金屬卡頓的機械聲,光是聽在耳中,都令人骨縫隱隱作痛。
那人剛剛說的應該不是瞎話。秦非靜靜地盯著天花板出神。秦非靜靜待在棺材里,在心中無聲地讀著秒。
只是不知這種情況隨著今后他技能的逐步升級,能否得以改善。
之后的十幾天里,無論他遇見怎樣困難的情境,都必定有機會從中找出一條生路來。秦非望著他的頭頂,和剛才見到時一樣,那上面的提示條依舊清晰。“可是他干嘛要把自己裝成新人啊?”
村長:“……”他上前一步,握住蕭霄的手,鄭重其事地宣布:“你也一樣可以做到!”看樣子,這直播果真是靈異主題。
作者感言
僅僅經過一個副本, 籍籍無名的小卒便已華麗地搖身一變,成為了金字塔頂端的高級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