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將信將疑,這不是個本土湘西趕尸本嗎,怎么徐陽舒形容的鬼聽起來跟貞子似的?
秦非略帶遺憾地轉身,將視線投向車外。他依舊蒼老而佝僂,頂著滿頭白發,皮膚遍布褶皺。
但時間用肉眼來判斷并不一定可行,日落的速度難以評估,萬一太陽在他回程的半路上落山,那就完蛋了。反正就是對著它懺悔,對吧?“下次有機會的話,我給你介紹一家美甲怎么樣?”青年笑意輕柔,“我覺得貓眼的款式就很適合你。”
他既不知道什么蘭姆,也不知道什么醫生。
很快。“你看看眼前舒服又平靜的世界,會不會有一種錯亂的感覺?”
與此同時,秦非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系統提示音。
林業一臉擔憂,他將手指豎在嘴邊無聲地“噓”了一下,做賊似的緩緩湊到秦非耳邊,用氣聲道:“秦哥,我們要不要想辦法先偷溜?”秦非在書架前停留的時間太久,這似乎引起了村長的懷疑,村長站起身,來到秦非面前。
“你們聽說過湘西趕尸嗎?”徐陽舒的神色有些許恍惚。
她眼含希冀地望向秦非。蕭霄用半氣音半比劃的方式向秦非道:“我聽著動靜,很像昨天晚上來你門外的那個人。”要想繼續探尋,大概還有三個方向可以走。
再然后,只需靜待時間流逝即可。啊啊啊啊啊!!!嗷嗷嗷!!!“讓人很想伸手為他抹上更鮮艷的顏色。”
可是,知道就知道,為什么還要用這樣像給小學生講課一樣邏輯清晰的話術闡述出來?破嘴。凌娜覺得,他肯定不是在后悔對自己動手。
“真是很抱歉,對于他的死,我也很遺憾。可是我能有什么辦法呢?人生嘛,總是這么無常,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個先來。”墻壁和地面都開始發生劇烈的震顫,壁柜里的醫療器械叮叮咚咚地落在地上。
這六個人十分有規律地按月份順序死去,顯然不可能是正常死亡。但她卻放棄了。還有一些關于污染源,或是剛才他莫名進入的那個黑暗空間的事,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佐證,但秦非心中隱約感覺到,他不應該和系統交流這方面的問題。
她開始圍著秦非左轉右轉,伸出手指,塞進自己頭上的破洞里。蕭霄愣了一下,正色向秦非望去。直到那根長繩毫無預兆地纏上三途的肩膀!
追丟獵物的0號更加不高興,眉頭皺得緊緊,手中的斧頭摩擦地面,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響聲。
它自言自語的聲音被旁邊的其他觀眾聽到,距離它最近的靈體一把抓住了它的手腕:“什么?你什么意思?”
在房門關上的一剎那,熟悉的系統提示女聲在秦非耳畔響起。這地方實在太小,只消幾眼便足以將整個辦公室的場景全部囊括眼中,一個書柜,一張書桌,靠墻擺放的兩個書架,就是房間里全部的東西。
是蕭霄。新的規則?
“沒什么,我們就隨便轉了轉。”男人語氣冷硬地回答道。
青年用盡了渾身的洪荒之力才克制住了自己的雞皮疙瘩, 放緩語調, 如同一個盡心盡責的幼兒園老師般耐心詢問道:“寶貝,需要我為你做什么嗎?”林業只在F區待了三四天,自然不可能去做什么清潔工。
鬼火雖然有點大條,但也不是真的傻,見三途這般反應,終于漸漸回過味兒來:
玩家們點頭表示認可。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他覺得奇怪的點是——他幾乎完全沒有感到難受。他慢慢坐下,又慢慢將身體后仰,直到整個人都陷在了柔軟的床里。神父神經質地重復著這些話。
他還以為秦非是被刀疤激得下不來臺才決定鋌而走險,壓低嗓音提醒秦非:“秦大佬,你不害怕嗎?”以前來徐宅的那些主播,基本上都在一樓就被鬼魂勸退了,就算有人裝著膽子來到二樓,也進不了這扇門。新人是最容易在第一個副本中心態崩塌的。
不得不說,秦非為自己捏造的身份在黛拉修女這里實在過于好用,修女如今對秦非完全知無不言,一應要求盡數滿足。“別難過嘛。”秦非倒是接受度良好, 畢竟變白癡的又不是他自己。
說完轉身離開。
“我等你很久了。”
青年的目光溫醇和善,語調卻漫不經心。現在大家會聚在活動中心,是因為薛驚奇和物業商量好了包餐的計劃,然后他們幾個跑腿一個個將消息傳達給其他玩家,玩家再各自口口相傳,這才終于把人都喊回了這里。沿途遇到了幾組玩家,視線交匯之間神色都很緊繃,擠出看似友好的微笑,眼神卻一個勁的往秦非身上瞟。
據蕭霄說,鬼火那天晚上回去以后就到處問別人“黃毛”是什么意思,問了一輪后終于得到答案,自此一蹶不振,連著幾天都沒什么精神。
隔著一道墻,正把自己休息室的門推開一道縫偷聽的神父:“……”清澈的目光溫潤,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種會故意耍人的樣子。
作者感言
秦非盯著那道跌跌撞撞向他奔來的身影,眼神一言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