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感受不到恐懼,可不知為什么,他的心跳頻率在接近祠堂時忽然變得異乎尋常的快。他懷疑秦大佬是想把水攪混,然后坐山觀虎斗,當一個混邪樂子人,最后坐收漁翁之利。蕭霄原地凌亂,秦非的注意力則全數(shù)放在了鬼嬰身上。
在房間的最左側(cè), 一張低矮的木板床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眼前的世界不見一絲光亮,也聽不到任何聲音。秦非倒是并不在意。
蘭姆的哥哥姐姐們這樣念叨著,轉(zhuǎn)身走了,完全沒有要等他一下的意思。是真的沒有臉。“沒勁沒勁, 散了散了。”
“難道說……”
他的腦海中浮現(xiàn)起昨天下午和剛才,十幾個人在休息區(qū)中翻箱倒柜,撅著屁股找鑰匙的畫面。就在不到半小時之前, 這樣備受矚目的人還是6號, 以及他身旁的5號和7號。
“好厲害,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撒旦的真容!”那里有一條干凈的路,寬度僅容一人通過,一看就是這兩夫妻特意為“愛干凈”的王明明留出來的。他安靜地躺在棺材里,心跳、呼吸,身體的一切節(jié)奏如常,簡直像是一具會喘氣的尸體。
那應(yīng)該是昨晚鬼手殘留下來的味道。秦非幾乎在瞬間便遠離了車載電話,他向車門斜跨一步,將電話遮掩在身后,然后雙手交疊,向車門的方向抬起頭來。
噠。
“想辦法糊弄過去,應(yīng)該可以。”戶籍管理中心就在F級生活區(qū)的入口前,幾人順著過渡空間步行了不久,便來到管理中心大門前。
頓了頓,他加重語氣重復(fù)了一遍:“我在和徐陽舒說話。”當秦非背道:秦非昏迷那段時間里流失的觀眾,正在以漲潮般迅速的勢態(tài)回流。
完全脫離實際的構(gòu)造,令人僅僅看一眼便渾身直起雞皮疙瘩。怎么這個10號還主動往里扎呢?他們走過長長的山路,來到河邊。
“你去哪兒關(guān)我什么事?離開了這里, 你就不能回家嗎?你每天住在單位嗎?你沒有自己的家嗎?”有人按兵不動,靜靜觀察著情況,也有人已經(jīng)伸手,抓向銀杯或是刀叉。垂墜而下的絨布背后,鏡中的影子并沒有隨著光線的黯淡而消失。
“我爺爺和爸媽去得都早,后來我早早就出來混社會,也不知該做什么。”他咬著牙,狠狠深吸一口氣。
“走吧。”秦非拍拍手上的灰,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樣子,“先進去再說。”
守陰村也由此而來。徐家祖輩修習趕尸之術(shù),家中又有馭鬼術(shù)這樣的不傳之秘,想來家學十分淵源,到徐陽舒爺爺這一輩,即使敗落了,會幾個陣法也還是不足為奇。秦非的棺材在最靠后的位置,因此他的視野比起蕭霄來要好上許多。
然而來到圣嬰院,他還沒來得及受傷,血瓶便先發(fā)揮出了意料之外的效用。“這里人少,你這樣穿不引人注目,可一會兒到了服務(wù)大廳,恐怕一進門就會被人發(fā)現(xiàn)吧?”蕭霄有點頭大。她的目光又一次飄過王明明剛才坐過的那張桌子。
秦非點點頭。
“2號被帶走以后,就變成了那個可怕的樣子,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害死了14號才造成的。”是一個女人幽幽的嗓音。
為了這個傻兒子他真的付出了太多!“湘西趕尸——生人回避——”
*鬼女幽幽道:“我要你找出今年的前六個祭品的尸體,將他們毀掉。”
它模擬出了一種蕭霄在生死攸關(guān)之際才會發(fā)出的驚呼聲,這聲音十分寫實逼真。
這個有些特殊的名字成功吸引到了秦非的注意。她閃電般轉(zhuǎn)身,目光銳利地射向秦非。怎么這個10號還主動往里扎呢?
在離王明明家不足百米外的廣場邊緣,秦非無意間抬頭,看見了一個外墻體被刷成五顏六色的建筑。正好契合了這條線索。秦非反應(yīng)迅速,原地后退了一大步。
“砰!”畢竟,他現(xiàn)在可是導(dǎo)游的知心好友,想來對方不會拒絕他這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小要求。
迷宮回廊面積那么大,他們必定不可能時刻監(jiān)視到回廊的角角落落。這一塊塊低矮的墓碑完全不足以成為成年人的掩體,所有人只能拔足狂奔,在被一個鬼怪抓住之前, 沖到下一個鬼怪身邊。
這孩子秦非認識,正是不久前才見過的那個24號圣嬰。而秦非這邊的狀況仍舊危急。
寢室和休息室中間原本是貫通的, 如今卻突兀地多出了一扇柵欄門,將兩處死死隔斷開。
兩條規(guī)則疊加,意味著玩家們從踏入這間房間的那一刻開始,就絕不能再用自己的聲帶發(fā)出任何一丁點額外的聲音了。14號的眼睛倏忽間瞪大。
即使明知道吃一口就會犯腸胃炎,對方依舊難以抗拒。前方,那不斷輾轉(zhuǎn)重復(fù)的路似乎永遠不會走到盡頭。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人影閃過,沉穩(wěn)有力的手臂緊緊扯住凌娜的手腕,將她從尸鬼的嘴邊拽了回來。
“說吧,我親愛的孩子。”究竟該如何破局呢?從那幾人剛才的表現(xiàn)來看,他們分明是帶著目的進入那間廂房的。
作者感言
秦非倒是覺得,這種奇形怪狀的外觀也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