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躺在棺材里,身體舒展,神情放松。噗嗤一聲。外面那些眼睛,不止他們,院子里的老玩家們也看見了。
徐陽舒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你也想試試嗎?”
不知是不是這地窖里沉悶的空氣真的傷害到了他的大腦,秦非總覺得,自己耳畔似乎響起了一些他本不該在這里聽到的聲音。紅色的紙錢串在檐下左右搖擺著,在一片刺目的白中格外顯眼,充斥著不詳的意味。
秦非沒有想錯。
其他地方不是沒有線索,而是即使玩家掌握了再多線索,在這個副本中都沒有意義。說起來,關于他的精神免疫,因為面板中寫了“系統統計故障”,秦非在中心城休息的那幾天里,還特意為此跑了一趟個人信息管理處。
他們嘴邊的笑意更深了,眼角唇畔的皺紋也跟著愈加深刻,將他們裝點得像是兩具沒有生氣的木偶。
但這張符看起來不像是一般的符,就連蕭霄也看不出這符咒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鬼片和澀情片對于秦非而言并沒有什么區別,總之,他就當自己是個瞎子,對于一切都視而不見。但,很快他便發現,來人并不是黑袍男。背后,老頭的腳步聲同樣也沒停。
如果被其他玩家發現……他們會被打死吧!“只需要保持心靈的潔凈,榮光終會降臨。”“我們絕對不會再犯了!”
眼睛?什么眼睛?鏡中無人應答。
他撞上了什么東西,硬邦邦的,幾乎快要將他的鼻梁擠扁。剛才因為14號女人而離開的觀眾,正在飛速涌回秦非的視角,光幕前的議論聲如浪潮,層層疊疊。
那雙眼睛里實在看不出絲毫撒謊的痕跡。“你懂不懂直播?”這或許是三途經歷過的那么多場直播中,觀眾們最不希望她死的一場了。
時間悄無聲息地流淌。不過,秦非最在意的還是里面的第4條和第5條。
秦非從側門進來時她正從幼兒園一樓出來,據她說,她是趁著暑假幼兒園里沒人,過來整理文件。
“兒子,別去撿,地上都是碎鏡片,媽媽來收拾。”經歷過幾輪加持后san值已經漲到120+并且完全不會往下掉的秦非:“……”隨即,有個女人驚聲叫了起來:“你誰呀?!”
“你的意思該不會是,我們這幾天見到的所有村民……”原來是姐弟,秦非恍然。“然后,我就聽到一個女人在屋里哭。”
這大約就是那個向他們發出過警告的看守。少年吞了口唾沫。
蕭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第七天晚上是副本的最后一天,他們能否活到那時都說不準。他加重了“一定”二字的讀音。孫守義眉頭緊皺,將快要癱倒在地的徐陽舒一把撈住:“怎么回事?”
不過黃袍鬼一碰自己就吐,秦非也不知道緣由,只能暫時將此歸咎到鬼女的手或是導游身上去。
而且,越是經驗不豐厚的低階玩家,反而越容易著急。秦非低垂著頭,神情難辨。周圍的玩家們從震驚中逐漸回過神來,看向徐陽舒的一雙雙眼睛幾乎發著光。
“0039號副本更新了?這是什么從來沒見過的新劇情?”
從小樓內部的光景來看,秦非推斷,他眼下應該正身處在徐家搬離守陰村幾年后的某個節點。唯一有機會突破副本的線索很有可能就藏在這里,他們除了向前毫無其他選擇。
彈幕無法直接交流副本劇情以及其他玩家的個人信息,這一點是眾所周知的。
秦非的棺材在最靠后的位置,因此他的視野比起蕭霄來要好上許多。
他的左腦和右腦各幻化成一個小人瘋狂打架。后果自負。而直播間的畫面隨著秦非和鬼女有關于“祂”的話題終結,也終于逐漸恢復了清晰。
收獲了這樣重要的信息,程松也不再藏私。
他在祠堂時,分明看見了林守英屠殺村民。
秦非看著鬼火的傻樣,突然就有點遺憾。那人這樣說道,抬手沖他們比劃,其實他很想描述的再詳盡一些,可惜那幾張照片實在是糊得令人發指。一連串的早一天,直接把蕭霄整個腦袋說得嗡嗡響。
他呵斥道。“遭了。”醫生臉色一變。
作者感言
車內廣播停止的瞬間,大巴車也隨之戛然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