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屁就像被攔腰截斷一樣驟然消失。
那可怎么辦才好……
身后,腳步聲越來越近。秦非身旁,導游睜著一只空洞的眼珠,正審視地望著他。
那家人聽說自己被騙,立即翻了臉,揪著徐陽舒不放。有老玩家試圖去和那個正手腳亂舞的老大爺交流,但那人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很抗拒,幾乎是連抓帶打地將老玩家轟走了:“走開!不要碰我,你們這些綁架犯!”秦非半垂著眸,緩步行走在村道上,他打開了自己的屬性面板,面板上的san值依舊居高不下。
秦非對這類事件一向接受良好,并不覺得有什么大不了,反正他以前對鬼挺感興趣,現在對鬼也怕不起來。玩家們扮演的角色并非一個個真正獨立的個體,而是基于主人格存在的24個分裂人格。他緩緩地、緩緩地將身體靠在門上,向上移動,想要透過貓眼去看門外。
沒過多久, 就又到達了那扇門口。徐陽舒仰面朝天地躺下,如今他也用不著裝昏迷了,睡得心安理得,沒一會兒就響起陣陣鼾聲。
他給秦非的盒子里放的是幾張紙和一本冊子,封面是花里胡哨的風景攝影照片,看上去很像現實世界中旅行社或長途大巴車上會出現的那種本地旅游指南。
只有時不時飄過幾個諸如“主播沖啊”或是“搞快點搞快點”之類的無意義的字符。
這才是現如今的重中之重。規則世界直播大廳。
到底是誰這么可惡,被他揪出來一定要狠狠教訓一頓!鬼火摩拳擦掌。
“你終于來了。”秦非輕輕抽了口氣。
就算他再怎么特別、再怎么突出,在如今這樣的情況下,也只能是十死無生。眼前的神像與它在石像或掛畫中悲憫祥和姿態截然不同,如今的它身形巨大,衣袍上沾滿血污,像是一個毫無理智的屠戮機器。那些原本或是皺眉,或是哭喪著臉的觀眾們頃刻之間幾乎全都跳了起來!
有人高呼:“用尸體堵住門!”就連之前神父剛見到他第一面時,也是這樣。
“這也配當黑羽的下屬掛名工會?”秦非睡得一臉香甜,翻身的瞬間甚至輕輕地打了聲鼾,像是一只正在打盹的貓。即使是已然經歷過幾十場直播的程松,在此刻都依舊忍不住地心潮澎湃。
孫守義揉了揉林業亂糟糟的頭發:“高階玩家進副本時,一般都會備上能夠清除污染的藥水,但……”目光中也隨之多了幾分鄭重:“那你還算是有點本事。”
他還以為秦非是被刀疤激得下不來臺才決定鋌而走險,壓低嗓音提醒秦非:“秦大佬,你不害怕嗎?”“大家還有問題嗎?”他順從而溫和的開口道:“那可真是太好了,謝謝,麻煩你了。”
“我也記不清了。”他沒有理會秦非的詢問,自顧自繼續往前走,連前行的方向角度都未曾調整,經過秦非身邊時,兩人的肩膀猛力相撞,發出砰的一聲響。“我什么時候可以過去?”
有人在14號被割喉之后。眼底甚至隱隱流出幾分期待。
我不信,但你說是什么就是什么吧。那是一枚金黃色的獎牌,就懸浮在個人面板左下方。蕭霄疑惑:“你怎么知道?”
蕭霄的臉都黑了,不就是一個女鬼,他見得多了去了,有那么可怕嗎?只有蕭霄一個人醒著。蕭霄一怔。
沒有人將這當作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成功為宋天帶來了他進入副本以來遇見的最大危機。“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特么都沒看清楚,這個主播從哪里搞來的這么牛逼一張符?”
祭臺上的玩家們一愣。
“這主播看起來有點傻。”僵尸只要沒有發生尸變,必然是不會自己動的,趕路時全程得需趕尸人搖動銅鈴作為牽引才行。聽蕭霄說了半晌他的疑慮,秦非微笑著開口:“誰告訴你那條規則不算什么的?”
摸清了祠堂的地形,秦非逃跑起來要比第一次順暢許多,但雙方體型差實在太過龐大,人怎么可能跑得贏飛機坦克呢?秦非瞇眼,望向對面的蕭霄。
6號說這番話實在有點不講理,剛才他殺20號時,5號和7號也都幫他作證了,那時他怎么不說他們的證詞無效呢?秦非:?
秦非神色不變,任由女鬼對著他上下其手。等到結算終于停止,最后累積起來的分數,已經達到了一個極為可怕的數字。雖然可憐的道長現在傻了,卻也還沒傻到將秦非準備去消滅污染源的事給直接抖出來的地步。
秦非“嗯”了一聲,遞上兩張10塊的紙鈔,這是他出門前從王明明家的玄關桌子上順來的。但捉迷藏就不行了,根本沒地方讓他們藏啊。秦非瞥了一眼,是那群以刀疤為首的混混。
14號是個玩家,退出選拔是什么意思?秦非真的有點想罵人了。
他的哥哥姐姐們都長大了一些,他卻仍舊是當初那個瘦弱的男孩。“19號讓我來問問你。”“但是……”
秦非淡然地圍觀著這場鬧劇,臉上沒有鄙夷也沒有嘲諷,只是輕輕地“嘖”了一聲。不想那些虛無縹緲的事,只要做好眼下就好。那就只有一種解釋了。
作者感言
真的就這么簡單,老虎也沒騙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