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譴責地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小東西。秦非用一種看珍稀動物般的眼神看著他:“到底有什么可緊張的?”
秦非接過三途手中的筆, 筆尖落下,在紙上畫出長而筆直的橫線。鑰匙又不會自己長腿亂跑,昨天找不到,今天當然也找不到。
“我只是聽說,在這座神圣莊嚴的教堂中,有一位可惡的神職人員,利用自己的身份之便對弱小年幼的孩童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活動中心單獨建在社區一角,共有兩層,一樓是老年活動室、社區閱覽室和居民會議室。
“這是最新的刑具,你將會成為第一個使用它的人。”修女將刑具推到秦非臉前,金屬制品輕微的腥氣飄進鼻腔。但如今這個笨蛋顯然無法擔此重任。告解廳的里側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嚎。
背后像是有一道探照燈,照得凌娜無所遁形,她咬緊牙關埋頭快步疾行,身后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秦非慢條斯理地分析著。
秦非并不是心血來潮。
秦非此刻毫無頭緒。
眼見目的地近在咫尺,蕭霄眼睛一亮,越發賣力的拔足狂奔。
可大約在短時間內身體還有他自己的后遺癥,秦非還是動不動就咳個不停。有人噗嗤笑出聲來。擺爛得這么徹底?
安安老師并不知道,她歪打正著了。“猜一猜第一個進攻的會是哪一只?我壓西南面的那一只!”不待有人前去,導游已經自覺推門而入,他的臉色在與秦非視線交接的一瞬稍稍放松了些許,舉起手中的籃子向玩家們示意:“我來了。”
秦非不由得輕輕“嘖”了一聲,他的隊友,還真是和他如出一轍的倒霉。鬼女疲憊地揮了揮光禿禿的手腕,示意秦非閉嘴。
而且,他正在觀察著他們。站在最前面的談永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向后退了兩步。
凌娜渾身一僵,似有若無的余光中,她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當秦非背道:
他怪異地咯咯笑了起來,沾滿血污的臉上,神色冷戾而又癲狂。
短發姑娘的語氣中逐漸帶了點恐懼。借著肘部的遮擋, 他側過頭,給了蕭霄一個眼神。
“咔噠。”一上車就昏過去了,連車上長什么樣都沒看清楚。
他思索了半晌,終于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你可真是骨瘦如柴啊。”1號總覺得,12號身上應該藏著什么其他人不知道的秘密。
“他是因為指認了老板,所以才死的!”手上下起伏了兩下,飄向棺材一側,它長長的指甲刮過木質棺材壁,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光幕那一側,被斷言“不可能”的秦非正攻略導游攻略得風生水起。
不過一頓飯的功夫,禮堂外,整個守陰村的模樣已然與先前迥然不同。
青年勉強點了點頭,好奇道:“所有的鬼都會被我身上的味道吸引嗎?假如是……”
可是這個人猜錯了答案啊!那腳步聲伴隨著金屬拖曳擦過地面的聲音,對所有人來說都不陌生。
“新直播來得好快,這才多少天?沒見過這么敬業的。”他可是偉大的撒旦!是偉大的魔鬼!秦非目睹完這場鬧劇,收回視線,轉身向休息區更深處的寢室走去。
“哼。”她從鼻腔中噴出一聲憤恨的冷哼。“我只是以為你提前回去了,沒想到你還在這里。”村長口中這樣說著,表現出來的卻全然是另一種意思,他上下左右地打量著秦非,像是在看什么離奇的天外來物似的。
而假如自己握住它的手,又是否會將它從中釋放?
這小姑娘鬼知道的還真不少。
秦非乖巧地點頭應了下來:“沒問題,明天要我怎么做,您教教我就好了,我肯定一學就會!”
鬼嬰則是在看見鬼女的那一刻就徹底顯出了身型。導游對車內怪異的氣氛渾然未覺,拿著喇叭,語調僵硬地重復著同一句話:“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
黑暗中,有道佝僂的身影一閃而逝。
作者感言
顯而易見,任平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