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沒有立即回答。
秦非搖了搖頭。陽光穿過玻璃, 灑落在鋪滿白色瓷磚的地上, 圓形的茶幾旁放著幾張皮質沙發。秦非精湛的演技成功打動了修女一點點。
他有什么問題嗎?秦非眨眨眼,柔軟的睫毛擦過臉頰,語氣輕柔又隨意:“我想問問你,我們是什么時候來到這間教堂的?”
秦非笑了笑。從蕭霄在調度中心按下按鈕的那一刻起,秦非與蕭霄的身周便涌起了熟悉的白霧。
村長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秦非抬手,示意蕭霄噤聲。
看來,當時的守陰村必然是發生了什么十分糟糕的事,才讓徐老爺子避之唯恐不及。右邊僵尸都快哭了,瞪著一雙無神的眼睛,十分渴望地看向自己的身體。
這兩條規則單看似乎沒什么關聯, 尤其是第七條,語焉不詳, 令人完全不解其意。三途冷笑。沒想到,剛從村民老頭家死里逃生,這么快又在祠堂撞見鬼。
比起副本本身,三途反而對污染源更感興趣。反而……有點舒服?!氨?如……去找找告解廳的鑰匙之類的?!比狙a充道。
就連他們都沒能成功完成的事。她帶他們走進一扇員工專用的小門,領著他們來到這間休息室,舒舒服服地喝起了茶。
很少能看到這樣一個落落大方又說話清楚的人。
他們此行就是為了找徐家那本《馭鬼術》,按右邊僵尸的說法,《馭鬼術》十有八九就藏在這棟樓里,甚至就藏在這個房間。
蕭霄也對此表示了認可:“守陰村的亂葬崗發生過尸變,村里的人好不容易才把那些橫死異鄉之人的怨氣壓下去,應該不會隨意在那里動土?!蹦?輕神父在短短一秒鐘之內經歷了如此復雜的心路歷程,卻只有他自己知道。撒旦覺得自己快要鬼格分裂了。
雖然不需要鬼火動手,但他又興奮又緊張,心情實在跌宕起伏。可事實就呈現在他眼前,有一個玩家,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被窗外的怪物拆吃入腹。就像秦非之前所說的那樣,直播系統不會允許玩家們消極游戲。
秦非哪知道自己的san值能恢復多少。這個副本里的NPC好歹都是人不是鬼。
兩側的暖色壁燈熄滅,血修女經過的地方, 不知從何處亮起的黑紅色燈光詭異地閃爍著,將周圍的每一寸地板墻面都映照得仿若案發現場?!八?、它變樣了誒……”林業驚嘆著。他是會巫術嗎?!
巨大的倒計時懸掛在天空中,像是一只系統用來監視玩家的巨大眼睛。來呀!
他搖了搖頭,將手支在下巴邊,像是認真思考了一下。
三個修女中為首的那一個昂首挺胸,緩步登上布告臺?!銒尩?,是不是看勞資好欺負。
“說吧,找我有什么事?!狈凑舷伦齑揭慌?,什么都能說出一套大道理。
但出于人道主義精神,他還是告知了三途和鬼火一個事實:“我他媽真是服了,老子看了幾百遍圣嬰院了,頭一次見到這樣忽悠神父的?!薄捌H,這是不是有問題?我還從來沒看見湘西本的導游搭理過玩家,你們呢?”
她的臉色恢復正常,眼神也重新變得平靜。已經有玩家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催促著問道。村長:“……”
那種從直播一開始就漫溢在眾人鼻端的腐臭味在這一刻變得格外清晰,熏得人幾欲作嘔。那村民本就著急,如今更是舌頭打結,笨口拙舌地解釋道,“不是棺材不見了,是棺材里的人!是棺材里的人不見了!”
秦非詫異地揚了揚眉。
秦非的身后,一直沒有說話的安安老師探出半個腦袋來。而秦非的表現就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引路NPC一樣,對和自己無關的話題置之不理。
“你憑什么不讓我們下車?”刀疤壓低嗓音,眼神如毒蛇從秦非臉上寸寸盤過。秦非有些不敢用太大力,怕把自己手上這把碩果僅存的小水果刀給崩斷了。敏銳的第六感在這一刻再度發揮了作用,雖然沒有抬頭,秦非卻莫名能夠肯定,有什么人正在不遠處死死盯著他。
秦非:?這么輕率就對別人產生好感嗎?反正他們這次過來本來也是為了來找鬼的,不是嗎?愿意為他生,為他死,為他踏足任何危險。
秦非道:“一會兒你注意一下,在6號——或者任何其他玩家拿到20個積分的時候,把這份資料交給三途?!毙檀采?,秦非整個大腦里所有還活著的腦細胞全都在飛速運轉。
指尖很快觸到了一個小小的、冰冰涼涼的東西,秦非將它撿起來湊在眼前看。
他晃了晃手里的冊子:“看這書上的內容挺有意思,就拿著看一看?!鄙砗髠鱽砹謽I的驚呼。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張怎樣可怖的臉!
哦,不不不,棺材里躺著的那人本來就沒有死。
作者感言
純凈的白色外墻上懸掛著巨大的十字架,教堂外人滿為患,熱鬧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