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和鬼嬰相關,那應當也是個重要角色,秦非不敢掉以輕心, 靜靜等待著對方開口。
在秦非將眾人從混沌中點醒的那一剎那,那群人就飛快地意識到了一個無比現實的問題:
“吵架,需要強大的心理,豐富的語言。”假如硬要離開,很可能就會觸發死亡flag。6號一行人先后殺死了兩人,這一舉動終于讓其他玩家感到了不安。
“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出去買。”他試圖將話題拉回正常范疇內。聽秦非這么說,蕭霄越發焦慮起來。
那原本應該懸掛著罪犯信息木牌的墻壁處是空的,秦非走過去,很快在一旁的矮柜后找出了被藏起來的牌子。就當0號是在發神經,反正,他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又笨又慫又沒用的!!這是那個一開始和司機打過照面的壯漢,從駕駛座旁離開后,他就一直是現在這個狀態,渾身顫抖,額頭冷汗直冒,一副嚇破膽了的模樣。
秦非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嗯嗯,沒事,想不起來就算了,回去休息吧。”
孫守義想上前阻止異常激動的新人們,又擔心身旁的老玩家覺得他多管閑事。熟悉的系統提示音在耳畔響起又消散。沒有傷及要害,伴隨著驚恐的尖叫聲,那人跌跌撞撞地再次跑動起來。
“剛才我就想說,那家伙剛出鍋的丸子就往嘴里塞,也不怕燙。”蕭霄一臉呆滯。秦非彎彎唇角,輕言細語地柔聲道:“說說,你看到的是個什么樣的鬼?”
屋里沒有開燈,昏沉的光線將王明明爸爸媽媽的輪廓氤氳成了兩片薄薄的剪影。
雖然大巴前面掛了“守陰村”的牌子,可根本沒人清楚那是哪里,和沒說也沒什么區別。“如果不記得了的話,也沒關系,我是不會忘記你的。”
蕭霄迷茫的視線向他投了過來。
而這一次,他沒有這份好運了。鬼火被他毫無預兆的動作被嚇了一跳:“你不是說晚點嗎?”
薛驚奇道:“我們進去看看。”找不到秦非沒什么要緊是一個木頭箱子,就放在床下。
“或許他們是成功離開了吧。”那些抱怨的、不滿的觀眾們通通閉了嘴,也沒有靈體繼續離開。你無法逃過祂的注視。
凌娜扯了扯蕭霄的袖子:“別太著急。”第一個字是“快”。
曾經的村民們被僵尸追逐到這里后撕碎,于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自己的經歷,再也無法逃脫,像是被卷入一場永無止息的輪回噩夢。“他剛從過渡中心那邊出來。”“如果程松不愿意放棄刀疤, 我們就威脅他……”
然而眾人想象中的流血事件并未發生,下一瞬,刀疤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他的半邊身體都被攏在陰影里,整個人看起來幾乎就要與墻面融為一體,成為一根默默無聲的柱子。他發絲柔順,微笑的弧度標準,一雙琥珀色眼眸澄澈純凈,看向他人時目光和煦又溫暖。
進門歇腳,卻遇上暴雨,被迫滯留七天。
身下的泥土被鮮血浸染成黑紅色,衣著破爛襤褸的瘦削青年脊背挺直,呼吸平緩,慢悠悠地轉頭。
……竟然這么容易討好。那些線索和隱秘的信息,全部都藏在里世界。
但,一碼歸一碼。安安老師不耐煩:“別廢話。”蕭霄心里一驚,下意識頓住腳步。
“我猜,大概會走到教堂員工們的后勤處?”三途試探著看向秦非。
不知不覺間,秦非這個偽裝老手的新人已然成為了玩家中的領頭人物。他用一種冷漠而充滿欣賞的、像是在評估一塊菜板上的生豬肉一般的語氣這樣說道。
心中雖有不甘,也只能學修女那樣笑著點了點頭。注:未能成功召喚出尸體或游戲提前結束,則視為游戲失敗。
這間房中的一切都十分流于表面。“你們聽見了嗎?”他問道像是受到了什么莫大的屈辱一般,青年的睫毛震顫,眼神閃爍,他磕磕絆絆地開口:
凌娜二十來歲,和另一個一看就還是學生模樣的劉思思比起來,言談舉止都要更成熟一些,衣著打扮也很精致,在進入副本之前應該是個公司白領。
青年乖巧又自來熟的模樣,仿佛站在他對面的并不是一個詭異副本中素昧謀面的npc,而是小區樓下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二大爺。林業一邊說著,一邊帶著秦非幾人穿過那條垃圾遍布的小巷, 向后走去。
餐廳和過道上那些14號的殘留下來的血跡似乎讓鬼嬰很是興奮。鬼火和三途的腦門上瞬間冒出一連排問號。“對了。”秦非話鋒一轉,主動終止了這個話題,“你有沒有看過你房間里的那面鏡子?”
可偏偏,他猜得很對。
一個可攻略的NPC。想起方才王順在祠堂里的慘狀,林業瞬間渾身發軟。所有人回到座位的那一刻,全都不約而同地瘋狂翻動起那本《圣經》來。
作者感言
他一邊思索著一邊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