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道:“你們要怎么把我們弄去祠堂?抬?還是拖?記得走路的時候穩一些,否則我怕我暈棺材。”1號、2號和4號,這三個被秦非懺悔過的玩家一個也沒能逃掉,每人都被扣了一分。
“神父和艾拉都告訴我,想要找蘭姆,就要先找醫生您。”“我猜,大概會走到教堂員工們的后勤處?”院子后面是一間堂屋,左右還有兩間抱廈,都上著鎖,碩大的青銅色鎖頭上帶著斑駁銹跡,一看就很久沒人打開過了。
“不用著急吧,6號正在追著19號打,照這個趨勢,醫生估計一會兒就要來了。”循環往復,折騰了半晌,總算是將手腳都恢復了原位。他偏著腦袋望向秦非:“……你怎么知道我出來了?”
再摸下去,他的手掌都要被磨破皮了。不知過了多久,一道暖黃的光線忽然出現在秦非的視野盡頭。
什么情況?詐尸了?!蕭霄伸手,輕輕肘了秦非一下,用氣音悄聲道:“你看,那邊有人過來了。”他們又不是特意為了救他倆的命才主動共享信息。
“可惜了,這場面雖然恐怖度足夠,但血腥度不足,要是這個女鬼會吃人就好了,直接把主播的頭骨嚼爛!”“所以。”
眼前的青年折騰了這么半天,難道就是為了搶他的飯碗?全家福是黑白色的,年代感濃重的畫面上印著六口人,一對中年夫妻,一對年輕夫妻,一個老奶奶,和一個看上去十分年幼的嬰兒。
他條件反射地瞇起眼睛,等到再睜開的時候,視野中便已經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客廳了。既然蕭霄這樣說了,又說聲音是從走廊盡頭傳來的。
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風貫穿整座走廊,掀起年輕神父身上污濁的衣袍, 衣袂翻飛,在風中咧咧作響,像是一面在血色中舞動的旗幟。“……其實你真的不用那么緊張。”
從秦非進門的那一瞬間起,他的眼前就完全成了漆黑一片。那像是破爛的魚皮一樣的眼皮緩慢地掀了起來,瞳孔緩緩,轉向秦非所在的方向。
“規則已經說過,玩家減少是正常現象,但規則設置了一個人數的最低閾值,6人。”秦非抬起頭來。
直播大廳里,觀眾們聽見秦非這樣說話差點笑瘋了。秦非早就發現,在剛才漫長的吟唱過程中,他的身體不能動了。秦非的心跳得飛快。
對于要怎樣處理這兩名失去理智的玩家,余下眾人抱有著不同的看法。此言一出,的確令玩家們心安了不少。秦非并不擔心女鬼會因為被他惹急了,就直接不管不顧致他于死地。
秦非沒想到自己隨便一句話還傷了它的心。“你看著我,不覺得眼熟嗎?”普普通通一聲問好,落入三途和鬼火耳中卻宛若魔音穿腦。
這樣一來,白癡肯定就是他應該懺悔的罪了。
“我們不是隊友嗎?有什么情況當然要相互告知啊。”秦非清了清嗓子,試探著和手打招呼:“嗨?”秦非迫切地想要知道,進度條升高到一定程度后,他的天賦技能會出現什么變化。
“求求來幾個剪刀手,把主播的高光片段都剪出來,賣錄影帶吧,我一定會花金幣買的。”
看起來溫順而聽話,和那個在車上獨自挑釁持刀歹徒的青年仿佛完全不是一個人。
如此一來,幾名沒拿早餐的玩家當即便傻了眼。說話的是個看起來頂多四五歲的小男孩,白白胖胖的。林業打開彈幕面板,面前空氣中飄過的彈幕很好地講述出了他的心聲:
發生了這么恐怖的事,那些排隊的居民卻全程沒有半點反應,連眼神都沒有分給他們一個。草!當場破功。
“草!這他媽是什么情況?”
“比如……去找找告解廳的鑰匙之類的。”三途補充道。他清楚的記得,晚餐時徐陽舒還一如在大巴車上那樣神不守舍,一舉一動都需要靠他身旁的玩家提醒才會有所反應。
在冰冷渾濁的空氣中,他輕輕的、小幅度的舞動著,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一般。“外面到底怎么了?”秦非向重回店內的三人投來好奇的注視。
血腥氣在禮堂里彌漫。
當那些碎片重構成新的畫面時,秦非儼然發現,他已經來到了幾年之后。
而告解廳外,混亂的聲響越來越大了。又一巴掌。
她的狀況比起鬼火也沒好到哪兒去,渾身上下每一根血管中流淌的血液都像是在灼灼燃燒著,一旦不注意,隨時都會火山噴發。
“不是不是。”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同理,還有另一個游戲也需要開口才能玩,那就是丟手絹,兩條規則疊加,意味著玩家們從踏入這間房間的那一刻開始,就絕不能再用自己的聲帶發出任何一丁點額外的聲音了。
他的手腳被剁下,胸腔被剖開,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瞪向秦非所站的方向。青年笑了起來,半蹲下來,俯身跟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圍著他打轉、看起來非常想和他待在一起的鬼手打招呼:
作者感言
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寫滿欽佩,眼神亮晶晶的,像鑲滿了水鉆的貼紙一樣,牢牢粘在秦非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