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下了床,來到門邊,伸手擰開了臥室的門。
老人緩緩抬起頭來。秦非笑瞇瞇地擺了擺手:“別著急嘛。”
卻發(fā)現(xiàn)那張紙不知何時已經(jīng)在墻上自燃了起來,如今早已被燒的只剩下一個小小的角,隨著他的視線投射過去,就連那一角也化作了飛灰,落得滿地都是。這過于荒誕的一幕令秦非忽地明白過來。身旁的青年依舊面色平靜,眉梢眼底帶著淺淡的笑意,通身籠罩著溫和的氣息,不見絲毫緊張。
為了自己的好奇心,也為了寬慰這對可憐的老夫妻,趕尸人閉關(guān)整整兩個月,才終于研制出了這套能將活人煉化為假尸、又可將假尸散去尸氣重歸為人的法術(shù)。他們的目光像是無形的絲線,被膠水粘在秦非的身上。
眾人像是籠中的困獸,又猶如無頭的蒼蠅,四處亂竄,狼狽不堪。
其實大家都清楚,導游十有八九就是不在這。秦非揉了揉眉心:“忘了就忘了吧。”
崔冉是個二十來歲的女生,長相秀氣斯文,膚色勻凈,一頭深棕色的直發(fā)披散在肩頭,說話清亮又擲地有聲,很容易便贏得了一眾新玩家們的好感。
實在太過于搶鏡,彈幕中的話題漸漸開始向鬼嬰偏移。答案顯而易見,最快的方法,肯定是去問司機,沒有人會比司機更清楚車要往哪兒開。雖然玩家的天賦技能在中心城里不能使用,但蝴蝶那邊人多勢眾。
全是些沒有任何指向性的廢話。
可是,系統(tǒng)好感度不會作假,導游應該不至于惡劣到玩弄“好朋友”的感情。
鬼火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副本對玩家總是有著諸多的限制,對NPC也是一樣。吱呀一聲,門被人推開一小條縫,一個腦袋鉆了進來。秦非倒也沒為難他,抬手將它的腦袋按回脖子上。
玩家中有兩人面露恍惚之色,伸出手,像是失去自主意識般向餐桌上的食物靠攏。手中的眼珠在脫離眼眶以后,整個質(zhì)感都發(fā)生了改變,變得又硬又冰涼,像一顆石頭。……
祠堂變了樣后就變得特別冷,簡直像是冬天,秦非呼出口的熱氣在空氣中凝結(jié)成了白霧,纖長的睫毛被水汽浸透后沉沉墜下,在臉上投落扇面般的陰影。林業(yè)跟在秦非身后混了兩個副本,多少學到了點他的口才。“已經(jīng)8點多了,你準備什么時候回里世界?”
工作,工作!他的手里捏著一把匕首,這是6號唯一給他的東西。
刀疤無所謂地咧嘴一笑,沒有絲毫表示。
緊接著,像是被火灼燒過一般,雪白的墻面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變得焦黑。秦非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把控人心,只要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白的說成黑的。來呀!
秦非安靜地聽著蕭霄說話,同時抿了一口手中的熱巧克力。蕭霄茫然無知地望著那塊寫有蘭姆名字的木牌。
秦非之所以會這樣想, 是因為在這個副本中, 數(shù)字“24”有著很強的存在感。其實這種情況在上個副本初始時也曾發(fā)生過。主人格蘭姆懦弱、羞怯,是個柔軟不堪一擊的孩子,因此它分裂出了和自己一模一樣,卻又迥然相反的24號。
秦非一腳踹上蕭霄的屁股,扭頭,拔足狂奔!
然后,徐陽舒就開始裝死。三途一怔。不遠處,衣著單薄的青年正低頭檢查著門板上的抓痕。走廊光線昏沉,將他的身形勾勒成一道剪影,下頜線條顯得尤為清晰而流暢,眼神專注平和。
……
我艸TMD。
房屋結(jié)構(gòu)比起門外的徐宅要新上許多,四處的積灰也沒有那么厚,但顯然也已經(jīng)無人居住許久。兩個修女大概是被這煙霧彈弄得愣住了,電鋸刮擦墻壁的聲音終于停了下來。可是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
蕭霄臉色一白:“這是……他的天賦武器。”而且他相信,撒旦一定不會介意的。
事情到此已經(jīng)十分明了,秦非是整輛大巴上第一個醒來的人,但,在他睜眼之前,車上已經(jīng)有一個人悄無聲息的死去了。之后,又從黑暗空間來到了結(jié)算空間。
“怎么回事?直播鏡頭怎么突然變成一堆雪花了?”“笑死了, 主播到底什么屬性, 看到老鼠時眉頭皺得比他拿刀割人喉的時候還要緊。”
林守英就把持在那兩處通道上,像是逗弄著老鼠的貓,將每一個試圖從那里通過的村民吞吃入腹。所有瓶子按照顏色大小一一區(qū)分開,由低到高擺放得十分整齊。秦非抿唇,暗自慶幸他沒有去推那扇門。
林業(yè)還想再問,但是老板娘已經(jīng)不想說了,將幾人往店外面轟:“你們該走了,我要關(guān)店了。”
“鬼女姐姐掐了我的脖子,手手不會生氣叭~~~”
作者感言
而一旦掛墜被液體盛滿,玩家就會徹底失去神智,變成一個無知無覺、只知道遵循天性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