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眾人便來到了祠堂門前。餐廳里寂靜無聲,這氛圍很奇怪,大家明明是在進行一場怪談直播,卻好像突然來到了兇案發生現場,正在聽著警察叔叔有條有理的分析案件發生情況。
在他們不知道的某個瞬間。之前他就曾給新人玩家們科普過,在直播中,并非所有規則都是一定正確的。一秒,
“如果程松不愿意放棄刀疤, 我們就威脅他……”而徐陽舒則一副快要昏死過去的樣子,儼然是被嚇得不輕。
一直以來被恐懼強壓下去的欲望頓時噴涌而出,胃部開始蠕動,唾液不自覺地分泌。假如祂無所不知,那后面一條規則也就根本不可能成立了。
若不是秦非一早看出4號就是他們要找的人,他也不會說那么多,暗中簇擁著三途提出那個搜房間的要求。他到底做了什么,才能在NPC和玩家對立形式如此嚴峻的副本中,將NPC直接收入麾下呢?半小時過后,只有秦非一個人還能繼續接上艾拉的話,他甚至在這半小時內將艾拉所說的知識點吸收得融會貫通,有時還能反過來和艾拉探討些什么。
頭頂的倒計時器提示著宋天,時間正在飛快流逝。他剛才沒有直接將自己的秘密說出來,想必是想利用這個威脅他。他隱約中總覺得有點不對,秦大佬這莫名慈愛、簡直像中年老父親出門買菜前叮囑自己在上小學的兒子一樣的囑托,聽起來怎么像罵人似的呢?
“不是不是。”陽光照在鏡子上,光與暗瞬息交錯,鏡中那人不由得被刺激得瞇起了眼。
修女的不信任絲毫沒有打擊到他,他將頭向后一仰, 用比剛才更加堅定的語氣說道:雖然和華奇偉曾經形容過的并不完全一樣,但,秦非很快反應過來。
秦非的棺材在最靠后的位置,因此他的視野比起蕭霄來要好上許多。
秦非扯起嘴角,露出整齊漂亮的白牙。
經歷太多次,他已經習以為常,反正大佬的作風他搞不懂,只要裝作沒看到就可以了。事實上在進入這個副本之前,他就已經做下決定。
“好吧。”
片刻后,她仿佛突然意識到了什么,臉色一變:“善堂那兩個人去哪兒了?”
中年玩家名叫華奇偉,穿著一身質量上乘的深灰色西裝,領帶夾锃光發亮,一看便知他在正常世界中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
“哥,你被人盯上了!”秦非并不知道光幕另一側,正有一群人對他進行著良心的人審判,他靜靜站在那里,神態純良得要命,活脫脫就是一個傻傻的年輕背包客。
頭顱上的五官,和村道兩旁的神像一模一樣。既然是和鬼嬰相關,那應當也是個重要角色,秦非不敢掉以輕心, 靜靜等待著對方開口。那不斷晃著的東西原來只是一個草偶,現在看來做工非常粗糙,甘草編織而成的皮膚呈現一種不正常的焦黃色,身上的衣裳做工粗糙,滲人的指甲也不過是幾根枯樹枝罷了。
他一步一步走進玩家們,眼中不帶絲毫悲憫,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放在案板上的豬肉。
秦非微微垂眸,長而卷翹的睫羽在蒼白的臉上落下一排陰影,他從背包里拿出一支蠟燭點上,昏暗閃爍的燭火將他的神色映照得晦暗不明。
但秦非此刻的表現,卻無疑超出了他的認知。他們才剛遭受過黑修女的教訓,有人手忙腳亂地爬起來,其余則甚至都還陷在昏迷當中。
會那樣做的,一定是沒有任何經驗的愚蠢的新人。
蕭霄抬頭向秦非看去。
果然,正如秦非所說的那樣,從窗戶向外看去,那群穿著奇裝異服的人正大張旗鼓地從遠處走來。寸寸詭異的斷裂聲從石碑上發出,
【采用敲門的方式吸引?】
琥珀色的眸光清澈,不見絲毫陰霾。……
片刻過后,厚重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張蒼老到褶皺遍布的臉出現在半掩的門背后。有個傀儡詢問蝴蝶道:“蝴蝶大人,我們要不要也去參加他們的報餐?”不是林守英就好。
瞬間,剛才那些事不關己的乘客們紛紛表露出不滿之色,就連那幾個準備和刀疤一起翻窗的人都皺起了眉頭。否則,萬一自己做任務時有對方的人來使絆子、放冷箭,那該怎么辦才好?
雖然街道和建筑依然老舊而破敗,可好歹也算是有頂有墻壁、正正經經的房子了。“你呢?”孫守義開口,問出了所有人都最想知道的問題。根據醫生的筆記中記載,病患蘭姆患上了人格分裂癥,以他原本的主人格為基準,分裂出了24個副人格。
既然這屋里有一面鏡子,那,血腥瑪麗應該就是最貼合的吧?清澈的目光溫潤,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種會故意耍人的樣子。“這真的是你的臉嗎?我親愛的孩子?”
那聲音還提到了“直播”,但秦非在車內環視一圈,并沒有發現任何看起來像是攝影機的機器或是跟拍工作人員。
一直到今天,其他玩家出現時他才醒過來。
作者感言
“小朋友們玩游戲時,只要我一吹哨子,他們就會乖乖停下聽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