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知道自己長得很好看。”神父最喜歡蘭姆,無論用什么理由將他送去,神父都必定欣然接納。導游的“繼續交流”,顯然要比鬼女的更有用得多。
此時,玩家們正穿著整齊劃一的紅白條紋T恤,三三兩兩地站在一起。林業跟在秦非身后混了兩個副本,多少學到了點他的口才。
秦非并沒有看什么草稿或是筆記,但他一字一字說出的內容都與大巴曾經播報過的沒有分毫偏差。秦非盯著桌上油汪汪的燒鵝吸了吸鼻子。
秦非的眸光逐漸變得清明,他的耳畔浮現起一個聲音,那是在上一個副本當中,鬼女對他說過的話。
“既然這樣的話。”那是……甚至,系統還特意將那條上榜播報隱藏在了一大堆積分結算通知當中,十分成功地陰了秦非一把。
假如主播在客廳沒有和爸爸媽媽打招呼,沒有發現即使他崩了人設,爸爸媽媽依舊毫不懷疑他“王明明”的身份;只是,秦非不明白,這個鬼為什么會想到用色誘的方法來干擾自己。
直播大廳,體驗區一角,秦非所在的湘西副本已然成為了附近最熱鬧的區域。這鎖頭只是插進了鎖孔里,根本就沒有扣上。眾人心思各異,崔冉拍了拍宋天的肩:“這墻看著還挺高,你中午是怎么翻過去的?”
修女溫聲細語地對蘭姆說道。亂葬崗上,所有人的臉色都難看得出奇,孫守義和蕭霄不約而同地抬眼尋找起秦非的身影,可三個人都在被尸鬼追趕,全然找不到機會碰頭。義莊內一片死寂。
時間、空間與尺度都并不存在于這個世界,這里只有他們兩人。
果然,就和2號當時一樣,血腥與死亡在教堂中是明令禁止的。“至于狼人社區里的其他內容,我是真的一點也沒見過。”
“你知道,我是怎么來到守陰村的嗎?”木門化作一塊塊碎屑,2號與0號相互推搡著沖進了教堂里。
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 眼前這扇門的顏色更深,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門,可背后卻宛若用鮮血涂就, 經過經年累月的無人問津后,化作一團令人作嘔的黑紅色。從來都只信東方鬼不信西方神的道士先生,在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里,第一次發自內心地進行了一次禱告。表里世界的翻轉需要以玩家的死亡來推動,但秦非并不想自己動手。
“可不是有本事嗎?看這張小臉多清秀,嘿嘿,是我也愿意聽他的話……”
即使他在踏入迷宮的第一秒就想出了正確的答案。包裹著肌肉的黏膜冰涼濡濕,貼在秦非耳廓上,激得秦非驀地打了個激靈。發問的是之前和秦非搭過話的儒雅中年人,他見兩個姑娘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主動出言介紹自己:
那笑聲像鴨子般低沉又粗啞。
“……”
兩聲。他怕引起眾怒,而且若是他執意如此,未免顯得過分心虛了。
更近、更近。
秦非:……蕭霄道:“徐家老宅的線索指向性很明顯,他們該不會是想耍什么陰招吧?”……
“守陰村面積雖不小,但具有標志性的公共建筑卻并不多。”秦非道,“禮堂、祠堂、亂葬崗,除此以外,還有那六戶人家自己的房子。”薛驚奇吃了個閉門羹。
身后,2號玩家與0號囚徒緊追不舍。
守陰村,其實是個趕尸村。可,一旦秦非進屋。走廊中的6號顯然也被說懵了。
眼底甚至隱隱流出幾分期待。不過現在好了。秦非對鬼火的耳朵半點興趣也沒有。
“我已經看過,社區里最便宜的吃法是去小賣部購買泡面,3.5元一桶。但即使不吃早餐,一天兩桶泡面,經費也只夠每個人支撐七天。”和所有秦非曾見過的其他醫生一樣, 鳥嘴醫生寫起字來也頗有種六親不認的架勢, 好在秦非辨識筆跡自有一套方法, 再自上而下將第一頁筆記掃視一遍后, 他大概梳理清楚了醫生的運筆邏輯。
雖然只在恍惚中瞥見一眼,可方才窗戶背后那只眼睛眼白泛灰,渾濁得不像話,眼圈泛著駭人的紅色,看上去簡直不像是個活人。“那,有什么是我現在可以做的嗎?”道長的眼睛亮閃閃的。
他是怎樣完成規則安排的任務?它的小熊連體衣被弄臟了,現在換上了一件小黃鴨的衣服,衣服的兜帽做成了巨大的鴨子嘴巴形狀,看起來就像是被一只鴨子含在嘴里一樣,分外滑稽。實在是亂套了!
一分鐘過去了。秦非正視著面前虛空中的一點,唇畔帶笑,嗓音輕柔舒緩。
這個靈體說得很有道理,引來不少人側耳聆聽。
然后他就可以取代12號,成為蘭姆真正的副人格之一。想來這些人以前也是用這樣的方式,不費吹灰之力地殺死“祭品”。
語畢,他將指南遞給秦非,搖晃著那面紅色的導游旗離開了義莊。緊接著,在三途愕然的注視中,秦非又拿出一個一樣的吊墜。下午天還沒黑時他去找導游套近乎,當時導游接連后退了好幾大步,起初秦非還以為導游是社恐過度抗拒和人接觸,但他在退至另外三名玩家身旁后便不再動了。
作者感言
這個人都可以做出穿著神父的衣裳、藏在告解廳里騙人告解分這種壞事了,隨便撒幾句謊那還不是信手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