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蕭霄話音落下,數道目光落在秦非身上。但秦非對此沒有任何反應,表現出了一種視若無睹的淡定。
譬如,選拔圣子是為了做什么。說他精神太過敏感也好,自我意識過剩也好。林業(yè)抬頭望天,半晌沒能分辨出現在究竟是什么時候:“難道還沒天黑?”
系統(tǒng)從倒數30分鐘開始,每隔5分鐘便做一次播報。
他竟然在這入口隱秘的地牢中,擁有著一間屬于自己的囚房。這片被秦非捧在手心里的苔蘚上,那些灰白色的東西并不是霉菌或灰塵。身后, 那只撫上他肩膀的手冰涼。
他意識到了一件奇怪的事。蕭霄摸摸后腦勺,努力尋找話題:“秦大佬,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4號有問題呀?”蕭霄:“?”
秦非望了他們一眼,沒再多說什么,朝身旁的蕭霄揮了揮手:“回吧?!?/p>
蕭霄:“噗?!惫徊怀銮胤撬?料。漸漸的。
秦非抿唇輕笑:“哨子不在這個沙坑里。”
蕭霄:“噗。”“我忘記告訴你,其實那個哨子也有可能并不在這里。”青年站在告解廳內,頎長的身姿秀挺,他的神色恭謹謙和,雙手交叉握拳放于胸前。
他難以置信地望向秦非。
蕭霄是第一次靠近告解廳,掀起絨布一腳,小心翼翼的探頭進內打量。否則就憑每次在副本中被追殺都夠他喝一壺。
其實秦非很想掐自己一把,但他做不到,他現在根本就沒有身體?!八哉f,有人能告訴我為什么嗎?怎么會有男人在高強度的精神污染下,面對特意勾引他的美女還無動于衷的??當代柳下惠了吧這屬于是?!?/p>
可憐的npc沒有得到玩家們的垂憐,被蕭霄和林業(yè)一左一右架著來到老宅門前,伴隨著“吱吖”一聲輕響,厚重的老舊院門被推開,一股透徹骨髓的寒意撲面而來。“對了,如果你們對副本內容還有什么疑問的話,最好在這里一次性全部說完。”
又近了!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這里玩什么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戲碼?在規(guī)則世界中遇到一個靠譜的隊友是很難得的,蕭霄有意投誠,拋出一個重磅信息:“我以前是個道士?!?/p>
放眼望去,空氣中全飄滿了“老婆”、“嘶哈”、“脫衣服”。
那雙清澈水潤的琥珀色眼眸,此刻卻盛滿了刀子般銳利的光,落在人臉上時,像是能將那表層的皮膚割裂開,看見他們心中最暗處潛藏著的想法。只是,還沒等為首的玩家踏出走廊,一道由遠及近的驚呼聲已然響徹整條過道。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面巨大的銀質鏡子。
他不由得焦躁起來。狹小的空間不足5平米,內部漆黑一片,只有一把椅子放在正中間。
或許是系統(tǒng)都看不下去他在這副本中持續(xù)不斷的倒霉,難得的好運終于降臨在了秦非身上。
他是不打算把自己和三途姐的陰暗面也懺悔給主聽嗎?
也是。
她果然沒有看錯, 這個崔冉, 絕對不是個好人。【紅方陣營:白方陣營 =0:1】他當然是不能去和6號打的。
蕭霄聽得云里霧里:“沒想到吵個架都這么復雜!”
從門打開的那一刻開始,光幕上直播的就又是全新的、從沒有玩家探索到過的內容了。
他們只會期待秦非趕快被0號解決,拯救其他人于水火。
有人在14號被割喉之后。“我也沒有看見他是怎么死的?!?/p>
“尊敬的傳教士先生,請問,您可以給我講一講您在旅途中的見聞嗎?”秦非嘆了口氣。
這是那個一開始和司機打過照面的壯漢,從駕駛座旁離開后,他就一直是現在這個狀態(tài),渾身顫抖,額頭冷汗直冒,一副嚇破膽了的模樣。他們也同樣覺察到了古怪之處。
大約三分鐘以過后,導游看著還留有一小半食物的竹籃,抬頭,露出厭惡的表情,眼神如刀子般從一眾玩家臉上掃過。這小東西對他的好感都已經快到50%了,沒想到還是這么絕情。但現在,這些血跡都不見了。
“已經8點多了,你準備什么時候回里世界?”然后,就這樣算了嗎?
作者感言
這個人都可以做出穿著神父的衣裳、藏在告解廳里騙人告解分這種壞事了,隨便撒幾句謊那還不是信手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