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秦非剛才所提問的那樣,獵頭玩家的存在無疑是破壞了直播時玩家之間的平衡。
這是一種十分玄妙的感覺,雖然身處荒山野村,可就像是有一座巨大的舞臺緩緩從腳下升起,無數(shù)聚光燈匯聚在舞臺中央,將秦非所處的一小方土地映照得光芒萬丈。這類人絕對不在少數(shù)。那些衣服常年在商店里吃灰,管理員見秦非一口氣打包那么多,直接給他打了個對折。
果然,孫守義、蕭霄、程松都表示愿意一同前往。青年眨眨眼,琥珀色的眸子清潤見底,不見絲毫陰霾,語氣親切而友善:“導游您吃了沒?吃的什么?咱們今天什么時候開飯吶?”
鬼嬰也跟著出來了,有樣學樣地模仿著秦非的姿勢,將身下人的身體當作一張床似的躺著。
也對?!袄掀?!老婆老婆!老婆好辣啊啊啊!老婆穿神父裝看起來真的好禁欲哦!”秦非卻不慌不忙。
三途也差不多。
凌娜自從看過規(guī)則后就一直在廂房里四處亂翻,終于在角落找到了一些紙筆,這才解放了幾人手舞足蹈的雙臂。
秦非搖了搖頭:“不會,我已經(jīng)明白了?!?/p>
別說后門或是窗戶,就連狗洞都沒有一個??磥?,他不搭理它一下,還真的不行了。他在進店前也看過門口的規(guī)則,規(guī)則上面寫了,店里只有炒肝這一樣菜品。
是……走到頭了嗎?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風貫穿整座走廊,掀起年輕神父身上污濁的衣袍, 衣袂翻飛,在風中咧咧作響,像是一面在血色中舞動的旗幟。他就是看見秦非在前面走,下意識地就跟上了,等到回過神來,人已經(jīng)坐在了秦非房間的椅子上。
原因無他,選擇和鬼嬰相關的問題當做切入點,總是不會出錯。
緊接著,秦非察覺到,有什么東西正近距離出現(xiàn)在了他臉前。她的臉色越來越灰敗,身體顫抖的幅度也越來越清楚。他伸手敲敲鏡面:“別睡了,快出來。”
黑暗的告解廳。巨大的光幕中,在距離秦非不到半米遠的地方,本場直播關注熱度第二的玩家三途已經(jīng)快要被氣瘋了。凌娜放緩呼吸,試圖尋找可以隱蔽自己的遮擋物,然而,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說著說著他的情緒激動起來,抬眼望著走廊中的三人。
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只看見了祠堂一眼,就是導游手指的那一下,之后眼前就一直是被霧遮蓋的小路了。是黛拉修女,她正推開門向外走來。鏡面中倒映著秦非的臉,清晰可見。
秦非&蕭霄:“……”
這樣一來,白癡肯定就是他應該懺悔的罪了。
雖然新人十有八九也派不上什么用場。右邊僵尸的的臉在秦非的手掌中左右回彈,像是一團任由他捏圓搓扁的棉花?!敖裢砭劈c,守陰村村祭將正式開始,期間,熱情淳樸的村民將為大家?guī)碓?的湘西趕尸表演?!?/p>
三途聽見后面?zhèn)鱽淼膭屿o,神色不由得嚴肅起來?!艾F(xiàn)在,請大家先回房稍作休整。”導游說罷,在義莊大門邊站定。接下來的1分鐘時間里,他為5號懺悔了傲慢、為6號懺悔了暴力、又為13號懺悔了酗酒。
話題逐漸往奇怪的方向歪去。只不過大家,似乎都把它忽略了。
這個人都可以做出穿著神父的衣裳、藏在告解廳里騙人告解分這種壞事了,隨便撒幾句謊那還不是信手拈來?程松的一名老粉抿了一口杯中的靈酒,搖著頭回答道:這該怎么辦才好呢?
還是非常低級、一點都不好笑的那種。
“臥槽!??!”挖眼……是他們想的那個挖眼嗎?義莊院正中,棺材里,華奇?zhèn)ネ瑯勇犚娏四?道開門聲。
只是,很快,那些前往廚房的人便驚呼起來?!白?敬的旅客朋友們?!?/p>
“之后我說要去別的地方轉(zhuǎn)轉(zhuǎn), 但是任平不同意,他說他覺得這條街上的好幾個NPC看起來都怪怪的,除了炒干店,一定還有別的地方也有問題?!逼婀值氖?,刀疤與程松全程都沒有參與進他們的討論,兩人一直在旁低聲商討著什么,甚至連秦非幾人離開,他們都只是輕飄飄地瞥了一眼。窗外的日光灑落在他白皙到幾近透明的肌膚上,將他整個人映襯得仿似一個漂浮在光中的精靈。
這一路跑來,電鋸切割石墻散落的灰塵比工地里還要重,鬼火滿頭滿臉都是灰。不過就是兩分鐘!
“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是我殺了8號”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些什么東西?這破副本,是有毒吧!
NPC十分自信地想?!澳銈兟犝f過湘西趕尸嗎?”徐陽舒的神色有些許恍惚。
秦非笑了一下:“我都不是?!?/p>
它是看到這個主播的歷史直播場次只有三場, 但已經(jīng)升到了D級, 覺得他的能力應該挺不錯??偠灾?,人還在義莊里,過去看看便是?!胺凑偃绲綍r候真的遇到什么危險,咱們打不過就跑唄?!?/p>
作者感言
“我算是知道主播為什么會被投放到這個副本了,他的氣質(zhì)真的好適合這里我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