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的話音落下,秦非依言,將板磚再次送上前。秦非帶著林業, 鬼火和三途不近不遠地跟在他們身后,四個人向商業街走去。“我以我身為神父的職業道德給你們一句勸告,快點離開這里吧。”
可0號不知道這一點,還以為蕭霄是拼盡全力與里人格做對、沖破欲望后才來到的這里。那笑聲停了一瞬,似是有些難以置信眼前的人竟然不怕自己。空氣中彌漫著冷冽的殺意。
秦非:…很感動,但還是婉拒了哈。“趕尸原本就是古時候的活,近幾十年四處修橋鋪路,再加上民風逐漸開化,到處都在破除封建迷信,趕尸這門手藝也就沒落下來了。”
秦非一個箭步竄上前,在義莊大門口將導游攔下:“導游先生不和我們一起嗎?”
輕微的響動從沒有閉合的門縫中傳出。“咦?”
還是說,里世界的告解廳和表世界的不一樣?
簾幕背后,那只衰瘦的老手已經像是一蓬海藻般扭曲蠕動起來,顯出一股饑渴的難耐。【第1000001號玩家:小秦,載入中——】
這一套完全不是副本里的技能,而是他在現實世界中掌握的驅邪之法。
所有玩家心中涌起的全是同一個念頭:
原來如此。
蕭霄倒抽一口涼氣。1號是被NPC殺死的。淹沒了地板,淹沒了棺材,淹沒了院墻,淹沒了視野中的一切。
“這么犄角旮旯的入口都能被主播扒拉出來,他也真是厲害。”鬼嬰坐在書上,抬頭見面前的人是秦非,于是咯咯笑了起來,露出一口小米牙,手腳并用地爬到了秦非的肩上,抱住他的脖子蹭了蹭。
刀疤不耐煩地打斷:“說說他的臉。”秦非用盡全力奔跑著,額角青筋凸顯。但0號囚徒頑強的生命力,顯然超乎了秦非對于一個正常人的想象。
秦非這樣想著,腦海中卻回想起剛才在臥室里照鏡子時,鏡中浮現出的他自己的模樣。既然程松是獵頭玩家,直播經驗肯定比其他所有人都要豐富,有程松這樣一個玩家做隊友,表面來看的確不錯,但,萬一他起了什么歪心思……
三途感覺到一種透徹骨髓的痛楚從肩胛,從鎖骨,從后背,從那根繩子接觸的每一寸皮膚傳來。
要怎么做,才能博得導游的好感呢?
……居然。這個認知令所有人都后背發涼,玩家們頓時警惕起來。鬼火和三途被嚇了一跳,秦非蕭霄卻一怔。
【歡迎來到規則世界!】那些新人全都圍攏了來,就連老大爺,同樣也在猶豫過后也站了過來。
0號囚徒站在欄桿另一面, 與秦非靜靜對視。秦非隨口胡扯道:“我最近看了幾個鬼故事,對鏡子產生了恐懼心理,看到就害怕得很。”0號囚徒上午追殺他和2號時,身上還沒有那些鞭痕和烙鐵燙傷的痕跡。
那扇門上的危機終于解除,秦非可以在王明明家自由走動。鬼嬰也跟著出來了,有樣學樣地模仿著秦非的姿勢,將身下人的身體當作一張床似的躺著。不是他故意氣人,實在是鏡子里那個他的模樣,就很像那種劣質國產古裝電視劇中主角黑化以后的扮相。
秦非輕咳了一聲,微微瞇起眼。
同樣,這也可以解釋為什么房中的報紙和書籍內都殘缺了一部分文字、為什么蘭姆所沒有踏足的地方都是空白的。它連連搖頭否認:“不是,不是,這個狼人社區的副本我當然沒有看過。”
而精神免疫也仍是三個問號。
24扇寫著標號的門按順序排列在走廊兩側,每側分布著12個房間。這下蕭霄就算是頭驢,也該明白過來事情有哪里不太對勁了。
原來玩家所需要做的,僅僅只是隱藏好自己的身份——隱藏好鏡子中的,真實的自己。
眼前的世界不見一絲光亮,也聽不到任何聲音。“秦大佬!!”蕭霄直接叫出了聲,“剛才你怎么突然不見了啊。”……
他四四方方的臉上露出一種羞惱,仿佛雙馬尾說出口的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話。
他選擇了一條向西的主路,走出沒多遠便在路邊看到了社區內的指路導引牌。在規則世界中,大多數副本都會有主線劇情。這間房里的擺設和它的外觀一樣,都已經十分陳舊了,那些夜間村中隨處可見的石質神像在屋里并沒有出現,地上散落著一些水果玉米之類的食物,也不知扔在那里多久,全都干癟得不成樣子。
秦非在和誰說話來著,他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又想不起來了?徐陽舒哪還敢問為什么,連連點頭, 恨不得把眼睛都閉上。青年的指尖輕輕叩擊著桌面,他漫不經心的懶散語調中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審判意味,仿佛他和他口中那些即將倒霉的家伙完全不是一個物種似的。
蕭霄就沒想過竟然要他先來這個問題。
作者感言
她指了指秦非肩上那件臟兮兮的小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