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足以說明他們對小秦十分重視。秦非此刻毫無頭緒。既然要主動出擊，他們是不是應該現在就去村子里其他地方找找線索？

大多數人在舍棄一些自己原有的東西或是關系時，都會考慮到先前的沉沒成本。義莊內靜得落針可聞，就連光幕另一端的觀眾們都不自覺地將呼吸聲放緩。朱砂蕭霄那里還有，他剛剛才拿出來不少。

大概艾拉實在難以抵御“媽媽”這個溫情脈脈的稱呼，在秦非這樣說完以后，她大張著的巨口竟然慢慢合了起來。林守英的魂體體型巨大，不可能距離這么近秦非還看不見。

出于某種考量，秦非在敘述的過程中隱去了一部分事實。

背后，老頭的腳步聲同樣也沒停。一上車就昏過去了，連車上長什么樣都沒看清楚。

“蕭霄”臉上浮現怒意，很快又消了下去，它努力想爬起身：“秦大佬，你踹我干什么……”巨大的倒計時懸掛在天空中，像是一只系統用來監視玩家的巨大眼睛。這里沒有人嗎？

“？？？”“啊？”如此明顯的線索鋪開在眼前，即使是那些反應遲鈍的玩家，此刻也都已經明白過來了。

所以他什么也沒說，又抽了一張紙，用兩根指頭捻著，認認真真擦拭著面前被陳年油污浸染得發黃的桌子。最后，玩家們會在絕望與驚懼中被村民們抓住，挨個架上祭臺，被那個所謂的神明挑選。

神父將手收回布簾后面，他似乎抓了抓自己的頭，然后又將手伸出來。

“正門擺著三炷香，東西南側各有一捧草木灰，門口懸白幔，屋內懸銅鏡。”

第二日太陽升起時，青面獠牙的僵尸們再度化作一具具不會動彈的尸體。“……！”打發走他們！

秦非某處一緊，頭皮都快要炸開了，滿腦子里就只有這一個念頭。他必須找準這個瘋狂又偏執的修女的痛點。“就在不久之前，我為我們的教堂解決掉了一顆骯臟的種子。”

他和鬼火傍晚時單獨聊了幾句，鬼火似乎是想從蕭霄這兒套點秦非的消息，奈何蕭霄本人對此也只是一知半解，完全說不出什么一二三來。在蕭霄看來，秦非不過是盯著對面的女鬼發了幾秒的呆。

蕭霄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咬著牙低聲咒罵：“草，這地方到底有什么鬼，老子san值刷刷地掉。”“是林守英嗎？”林業問。

秦非這么介紹自己也沒錯。那六具尸體的名字，秦非倒是記得——祠堂里那六個牌位上有寫。

那是在備選者充足的情況下才會生效的條件。聽見老玩家的詢問，他們齊齊點頭。

“呸呸呸，不要說不吉利的話！”不僅僅是秦非，車上所有人都能看出刀疤絕非善類。反正這家伙是鬼不是人，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身上的血半點都沒有粘到秦非身上去。

突然間他像是意識到什么似的，問崔冉：“那個新人呢？”這個平日里永遠高高在上、只會用鼻孔看低階玩家們的NPC，如今正腆著一臉笑站在秦非旁邊，好聲好氣地向他詢問著雞毛蒜皮的事情。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東西。“家中若是有一年內新死之人，就要在屋檐下掛上紅色的紙錢串。”npc老人又一次開口。

“而且……”分析的靈體像是想起來什么奇怪的事情一般，抬手摳了摳下把，“以前別的玩家進到門內世界，雖然也會被林守英追著跑，但好像都沒有像這個玩家被針對得這么慘。”相比于徐陽舒而言，玩家們的反應速度則要快上許多。

秦非卻搖了搖頭：“對，但也不全對。”

“你，就是把我弟弟放出來的那個人？”這場搜尋的結果出現的異乎尋常的快。秦非心滿意足。

圣嬰院的居住條件十分不錯，寢室共有24間，每一位備選的“圣嬰”都能擁有屬于自己的獨立臥室。

還吃什么送別宴，斷頭飯還差不多吧。

靈酒可是好東西，低階靈體想買都買不起。

靈體饒有興致地抬手摩梭著下巴。只可惜，這份輕松連一分鐘都沒有維持到。

6號在表世界的休息區里已經用清水將自己渾身洗凈，而秦非，雖然他用手怕清理了自己的手和臉蛋，可他衣袍上那些血跡，卻還明晃晃的暴露在那里。

這張臉也不過就是皮膚比一般人白了一點，五官比一般人好看了一點，臉型比一般人流暢一點，頭發比一般人多一點……風調雨順！“早餐店門口有規則嗎？”

“真的，隔著屏幕我都開始心跳加速了，這個小boss的心是用石頭做的嗎嗚嗚！這樣居然都能無動于衷！”

再往前走了不多遠，濃霧遮蔽的道路盡頭忽然出現了一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