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倒計時懸掛在天空中,像是一只系統用來監視玩家的巨大眼睛。雖然目前場上分數最高的人是12號秦非,但秦非只在為自保反擊的情況下殺了8號一個,剩下的分數都是他在告解廳里拿到的。
秦非捏了捏蕭霄的指尖,示意他稍安勿躁。
他說話的語氣非常真實,半點也看不出是在瞎編,配上他身上那藍白相間的校服,顯得格外有可信度。
其實孫守義也并不想多管閑事,只是一想到朝夕相處了兩天的人可能要去送死,心里就有點不是滋味。紅方玩家們的眼神像刀子,不著痕跡地刮過崔冉,和那個連究竟發生了什么事都不明白的男新人臉上。
“他喜歡你。”就算他沒聽到,其他那么多的觀眾,肯定也會有聽到的,總該有人回應。不是他不努力,但是實在沒辦法了。
秦非沒有買一分錢的票,免費圍觀了一場鬧劇。就像那個誰一樣……蕭霄腦海中閃過一個模糊的面孔。
秦非勾起唇角露出一個純潔又和善的笑:“沒有,我沒有事,親愛的修女,你不必為我擔憂。”他譴責地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小東西。
修女嫌惡地瞪向6號:“你剛才說了些什么,哦,我的天,你竟然妄議神父!”
所以,系統將他一個人滯留到最后,莫非就是為了將他分配進這個任務里來?“那可不一定。”秦非沒覺得哪里對,他笑了笑,避開0號的視線,“其實見面四次,也有可能成為仇人。”
【陣營之心(紅):捏碎陣營之心即可轉換陣營。】
可選游戲:
身旁那東西就像是察覺到了他的脆弱,驀地逼近。頭頂,系閃爍的統時提示仍未停歇。秦非的指尖輕輕磕著床板。
可,他也并沒有辦法。鬼火的臉瞬時就拉拉下來了,眼神中甚至劃過一絲慌亂。
這份危險并不單純指向12號玩家本身,而是指向全體其他玩家。
即使如此,依舊有無數玩家爭先奉上自己在副本中用性命換來的那一點積分,去向系統兌換下一個副本的零星信息。
很奇怪,進入這個光怪陸離的副本世界后,幾年來一直困擾著秦非的噩夢反而消失無蹤,第二天秦非醒來的很早,生物鐘在七點準時叫醒了他。秦非望向布告臺右側的另一扇木門。現在時間還早。
然后,伸手——
只是由純凈圣潔變得黑暗血腥。
村里有那么多神像,多得數也數不清。“誒,誒?別走啊!12號什么也沒做啊!”他還以為按這孩子膽怯的性格,肯定會躲得離神父越遠越好。
秦非蹙眉,眸中閃過一絲疑慮。雖然從排行榜上冒出秦非的名字到現在,一共也才過去了半小時左右。秦非看不清他的面貌,只能隱約辨認出這是個身著青布長衫的法師,腳踩草鞋,頭上戴著一頂青布帷帽。
甚至還出現了幻聽和幻視的癥狀,無論睜眼還是閉眼、走動還是坐下,鬼火的耳旁都不停地有個人叫囂著,讓他去偷修女的……可偏偏就是秦非這一小步。“完全可以,哪怕他把你說過的話一字不落地重復一遍也行,不信的話,你們一會兒試試就知道了。”
林業大筆一揮,刷啦刷啦寫出了一大堆。
他伸手握住脖子上那枚吊墜,骨形修長的漂亮手指在上面輕輕捻磨著。假如他真的說出一兩句守陰村的不足,誰知道會不會被判定為對守陰村或是村民的不敬?
他繼續查看著自己的屬性面板,在那行提示他是紅方的文字下方,還有一行更小的陣營說明。血肉模糊的鬼嬰攀附在秦非身上, 濡濕的皮膚緩緩擦過秦非手臂。
玩家們大駭!這都是些什么人啊??
鬼火偃旗息鼓,再也不敢和秦非對視了。搖——晃——搖——晃——
四肢僵硬,口邊泛著白沫,漆黑的眼睛空洞無神地望著天。他這輕松愉悅的神態幾乎已經讓直播間里的觀眾形成條件反射:
蕭霄補充:“這輛車上基本都是新人。”這不難看出來。他又回到了表世界。
秦非挑揀著向三途和鬼火敘述完了自己的需求。
可他們還是逃不掉。
作者感言
好在,熟悉的義莊大門沒過多久便再次出現在道路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