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秦非連連點頭,一副受教了的模樣。系統依舊是那股冷冰冰的、無機質般的聲線,可秦非卻偏生從里面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來:村里的地面很干凈,連落葉也沒有幾片,可家家戶戶門口卻都被雪片似的紙錢鋪滿。
這是一個看起來心軟,實際卻很不容易動搖的NPC呢。眾人愣怔了一秒,頓時神色劇變!
“燒鵝。”秦非壓低聲音,用只有蕭霄能夠聽見的音量低聲道。“秦大佬,你在嗎?”他那本該空無一物的右手,卻被一只冰涼涼、濕漉漉的手纏住了。
幾百號人擠擠挨挨地站在一起,站立的姿勢、抬頭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樣,眼圈青黑,膚色蒼白,看起來倒比玩家們更像是活尸。蕭霄卻完全冷靜不下來:“萬一他們來了怎么辦?”
其他玩家都不在這里, 耳畔也沒有出現任何系統的提示音。任平,就是那個死掉的男玩家。華奇偉喉間涌起些許血腥味,他驀地瞪大雙眼,瞪到眼眶處傳來撕裂一般的疼痛。
秦非并不知道,自己在不經意之間錯失了一夜暴富的機會。
“……”那是一道十分厚重的腳步聲,伴隨著沉悶的金屬摩擦聲響,從距他不遠處的墻面后響起,正越來越近。三個穿著修女服的人魚貫而入。
老人剛才說,在守陰村,每當一戶人家親人過世,便會在梁上掛上一串紅色的紙錢。他沒有問雙馬尾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過他們現在是在里世界。
王明明的媽媽:“所有見到兒子的人都會喜歡他。”他成功了!鬼女的左手掐著秦非的脖子,鬼女的右手掐著鬼女的左手。
她臉上流露出的憤恨表情似乎大大取悅了刀疤,他又摸了她一把,將刀尖對準她的脖子:“快去!”破舊,這是這座祠堂給人的第一印象。蝴蝶瞬間神色大駭!
但轉念一想,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興趣參與集體組織,不愿加入工會的獨行俠也不少,或許秦非就是其中最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那一種。
說這些話的都是剛剛才被熱鬧吸引來不久的新觀眾。秦非盯著那兩人,低聲說了句:“不能吃。”
就在最后一秒,今晚一直悶聲不吭的凌娜忽然搖動銅鈴,迅速向高臺一角沖去。
“但那個幼兒園鎖著門啊,你是怎么進去的?”
她眼中的紅血絲越來越多, 匯聚在一起,沁成一股鮮血順著臉頰流淌下來。可再往下看,秦非的眉頭卻皺了起來。她看著秦非的眼睛:“我覺得咱們很合得來。或許,等我們的孩子長大以后,他們也能成為朋友。”
她頂著一盆雜亂如枯草的頭發,一把揪住秦非的耳朵。不想那些虛無縹緲的事,只要做好眼下就好。
其實三途對秦非的話也并不全信,但這家伙外表的欺騙性實在太強,她根本克制不住心中上涌的情緒。對方:“?”不僅僅是簡單的將筆記的內容抄錄下來。
秦非就是有這樣一種魔力,不知是不是因為他每次開口時的神態都太過認真,就算是這么離譜的事從他的口中說出,都會令人不由自主地想“他說的大概就是真的吧”?其實剛才來的路上他就發現了,路邊也有不少人家在門前貼了符。他站在原地,背脊挺直,眸光清透而柔和,即使一言不發依舊顯得格外優雅可親。
“它、它變樣了誒……”林業驚嘆著。他一眼就辨認出了其中關竅:“三途姐!”
秦非一邊走一邊觀察著沿途的環境,狀似不經意般隨口向修女打探著消息:E級主播進副本的間隔時間是3-30天,在這個區間內,玩家想在任何時間進副本都可以。
【圣嬰院中的修女:好感度???】
兩人肩并著肩,正在交頭接耳,前方不遠處是程松,和另一個秦非沒有見過的人說著話。教堂建造得極富有藝術氣息,高聳的穹頂,葉片式鑲嵌著彩色玻璃的窗欞,純白墻面嶄新而光潔,上面懸掛著一幅幅圣母與圣子的掛畫。她的笑容中帶著股子不懷好意的意味:“那我就來幫幫你好了。”
秦非見他過來,只扭過頭看了他一眼,之后便老神在在地繼續維系著原本的姿勢,不動,也不說話。
“蕭霄”臉上浮現怒意,很快又消了下去,它努力想爬起身:“秦大佬,你踹我干什么……”他的神態看起來并不輕松。蕭霄其實怕得要死,但想到自己一身道袍,再怎么樣也這里和“僵尸”專業貼合度最高的人選,還是從秦非手中接過蠟燭,掐著自己的人中強行走在了最前面。
他只是抬起手摸了摸鼻尖,白皙的臉龐浮現起一個略帶羞澀與尷尬的笑容。
“你怎么來了?”秦非將門拉開一道縫。
噠。等到亞莉安看清秦非的戶頭上有多少積分后,更是震驚到雙眼都放大了:“這……這……”
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變成了一架可移動攝像機,視野隨著蘭姆不斷變化著。
而且,即使它是真的就在教堂的地下,那它對應的位置,大概也會是教堂地面上的那座迷宮游廊。
作者感言
秦非:“沿著邊緣走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