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羊正在看一本薄薄的書冊,那書冊黑色融金的封皮,和預選賽邀請函材質一模一樣,正是本輪預選賽的主題介紹冊。可惜這一次,它沒能發力太久。
雖然沒有明確的證據指向,可秦非的確能感覺到,系統正在某些隱秘的暗處悄悄針對著他。秦非可以確定, 在他剛才檢查雕像的這一分鐘里, 他絕對沒有聽見或看見屋里的雕像發出任何動靜。“……我不知道啊。”應或還陷在陣營突然改變的驚嚇中不可自拔,迷茫道。
“我可以和您簽訂玩家契約!”這服務態度,比秦非曾經在景區里見到過的那些工作人員好了不知多少。給他?
“哦?那你具體說說。”彌羊顯然不信。玩具室對于他們來說,一下子就變得巨大到難以想象。
他茫然無措地環視著屋內眾人, 顫抖著聲音詢問:“我們還活著,對吧?”秦非:鯊了我。
老虎下意識地追問:“你明白什么了?”觀眾們七嘴八舌地討論著。
在那人說完話后, 活動中心二樓陷入了短時間的寂靜。秦非是所有玩家里精神免疫最高的,就算他想和黎明小隊分道揚鑣,聞人黎明也會主動貼上去的。夜晚這么漫長,玩家們不可能因為出現了間諜亡靈就徹底放棄所有安全區。
“剛剛誰說這是陰謀,陽謀!這明明就是陽謀!真是太狠了啊。”
“還有這個,《幽魂湖慘案》。”彌羊翻到后面幾頁。
不過前后腳而已。兩人頭頂懸著一個系統倒計時器,那倒計時器史無前例的大,漂在空中,像是一座懸浮的大山,仿佛掉下來就能直接把兩人就地砸死似的。
他們身上那一塊一塊的,是胸肌嗎?是腹肌嗎?
聞人黎明走在距離秦非最近的位置,壓低聲音,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道:場面看上去分外驚悚。他從喉嚨深處發出一種像是破風箱一樣嗬嗬的笑聲:“那你們,跟我進來。”
雖然每次,他依舊會忍耐不住地緊張。
“昨夜、昨夜——昨夜出事了,大家都跑了……”
他不說玩家們也會自己滾得很快的。
彌羊的眉頭越皺越緊。“嗯。”秦非頷首,“我的確有事想來找你幫忙。”“他們故意的吧。”蕭霄嘆了口氣,“看,這不就帶人參觀來了?”
“招惹誰不好,去招惹蝴蝶呀,嘖嘖嘖。”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副本內灼灼的烈日從頭頂移到側方。
那也太丟人了!!
既然有規則,那肯定就得按規則行事。
它忽然睜開眼睛。
“呼……呼!”
另外幾人的狀態也都和林業差不多,雖然沒有說什么,眼底卻都流露著迷茫與焦灼。跑是跑不掉的, 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準確來說,也并非平靜下來,而是轉移了攻擊目標。
這才讓他半天功夫就漲了大半盜竊值。每一個人都在未知的黑暗中摸索,每一步都走得謹慎又小心。
“所以他剛才不說話,就是在等玩家給他鼓掌?”秦非甚至隱約有一種懷疑,他覺得,系統分派給他王明明這個身份時,抱有著一種隱秘的、不懷好意的心思。每一聲。
一旦秦非的問法出現任何微小的偏差,很可能就會導致結果出現問題。
狐貍喊了老虎幾聲對方都不應,簡直忍無可忍:“回魂了,蠢蛋!”秦非趁著余阿婆發懵的時候不動聲色的偷偷打量著她身后那輛三輪垃圾車。
可也不能全怪玩家們。有另外的玩家出主意。那雙湛藍湛藍的眼睛,宛如一汪平靜深邃的湖泊,他鴉黑色的睫毛輕輕顫抖著,視線一寸寸從秦非身上掃落。
“啥情況,我還以為他們是來搞事情的,結果真的是來送彩球的?”放眼望去,形狀扭曲的頭顱黑壓壓連成一片。“能控制多少就多少。”
然后邁開兩條長腿飛也似的沖向大門。傀儡玩家心里其實怕得要死,但四肢和大腦全都不聽使喚。
九顆球中有八顆都是如此。獾玩家見秦非跟著船工走了,伸手便想打開鐵絲網:“咱們也跟上去!”
作者感言
下面有什么,秦非也不清楚,但顯而易見不會是什么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