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迎合帶來的反饋就是,鬼女頭頂的好感度又往上攀升了一點點。
可現在……也不知道明天天亮的時候還能見到幾個。
連腦袋都不稀罕,那他實在沒有什么更好的東西可以供奉上去了。他現在相信了,他可能真的是個白癡。秦非心里驀地一咯噔。
掛墜正中的透明槽中,深紅色的液體已經快要灌滿,被托舉在圣母的手中,像是一顆正在火熱跳動著的心臟。
“你們、你們能看到我,你們能看到我對嗎?”
沒有哪個人會喜歡看這種場面,還一看就是幾十遍。這個時候,卻發生了一件大家都沒想到的事。
程松步履急切的從車頭走到車尾,腳步,頓住回過身來,搖了搖頭。
那個位置明明應該是空的,可當他們倆走到那里時,卻赫然發現那里已經站了個黑影。秦非抬手揉了揉脖子。那他自己為什么不用呢?
被整整六臺電鋸攔腰斬斷,碎木板炸得遍地都是,一整個面目全非。這個坐在他身旁的年輕人,如果要蕭霄在他不算豐厚的詞庫中尋找一個形容詞匯,那大概就只有“溫潤如玉”能夠將他囊括。若是心智不堅定的玩家,此刻必然已經開始懷疑。
青年的指尖輕輕叩擊著桌面,他漫不經心的懶散語調中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審判意味,仿佛他和他口中那些即將倒霉的家伙完全不是一個物種似的。
他的SAN值還能恢復正常嗎?談永心中千回百轉,抬腳就要往回走。
一群新人沒有一個敢冒頭說話,最后,還是那個雙馬尾小姑娘擦干了眼淚,細聲細氣地問道。果然,臥室的鏡子有問題的,并不只有他一個。
名字叫什么也想不起來了。秦非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還算邊緣鋒利的石塊,面不改色地沖著自己手腕靜脈處猛地一劃。他的床上都是8號的血,現在已然干成一塊一塊,根本沒法睡了。
青年嗓音溫和清潤,唇角余著淡淡的笑容,看起來態度半點也不強硬,卻帶著一種莫名的滲透力,總能讓人在不知不覺間順著他的方向前行。那必將至關重要。
下午時有玩家去敲了敲他的棺材板,內里只傳來了兩聲虛弱的回應,外頭的人也沒有把棺蓋再掀開過。身旁空氣驟冷,窗外并沒有風吹進樓內,秦非的后頸處,卻無疑正在感受到一陣一陣的涼意。
七月十五,是每年陰氣最重的一天。
其他小孩齊聲應和。真是毫不令人意外。
這樣明顯的線索出現在眼前,假如就此放過,未免太過可惜。
這破副本,是有毒吧!敢不聽話就把你腦袋再卸下來一次。
秦非點了點頭,并不準備在這件事上同村長多做糾纏。8號心煩意亂。看樣子,應該是黛拉修女和他們特意叮囑過。
“秦大佬,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說著她抬起左手, 五指虛虛一握,一股相當強烈的力道當即從她的掌心傳來,秦非就像是一塊遇見了吸鐵石的廢鐵,砰地一下將自己脆弱纖長的脖子送進了鬼女的手中。
異化的2號玩家原本在無差別地追逐著他所見到的每一個活物,可當秦非出現在距他幾十米開外的視野范圍之內時,就像是一個饑腸轆轆了許久的人突然嗅到了食物的香味,2號十分明顯地精神一振。下一秒,系統播報的提示音在空闊的墳地上方響起。
蕭霄也對此表示了認可:“守陰村的亂葬崗發生過尸變,村里的人好不容易才把那些橫死異鄉之人的怨氣壓下去,應該不會隨意在那里動土。”蕭霄所擔憂的事最終沒有發生。走廊上的玩家被黛拉修女一一驅逐進了囚室內, 在秦非的特權光環下,三途、鬼火和蕭霄一下電棍也沒有挨,并且被特許和秦非待在了一起。
林業的一句話,讓整間房間瞬間陷入寂靜。
平靜的空氣似乎在瞬間變得波譎云詭,放眼望去,亮到刺眼的慘白無邊無際。“你們做得非常好。”修女滿意地點點頭。雖然其實什么感覺都沒有,但總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呢。
是黛拉修女,她正推開門向外走來。
昨天秦非和蕭霄從E區跑出來之后,因為實在沒地方去,就來暗火投奔了三途和鬼火。兩人在招待室的沙發上湊合了一宿。
“進去!”
可是他不想問,和系統不讓他問,二者之間還是有本質區別的。
另一波人則面露興奮,十分鄙夷地望著身旁的趴菜們。這到底是怎樣恐怖的精神免疫?如果不夠的話,大概還可以有湯若望和郎世寧。
作者感言
短發女生伸手用力搓了搓臉, 嗓音沙啞:“然后, 然后我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