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的場景,引得那些站在外層和遠處的觀眾紛紛伸長脖子,心癢難耐地望了過來。
利爪破風(fēng)而來,撕破了道士長長的衣擺。秦非挑眉。
與此同時,秦非摸了摸王明明的褲子口袋,從里面掏出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良久,鬼女終于再次開口。
身后的Boss并沒有要追上去的意思,它在吐出肚子里的所有人后大口大口喘著氣,像是經(jīng)歷了什么極其痛苦的事情一般,整個鬼肉眼可見地虛弱了下去。
那地板上有一道可以向上拉起的木門,像是地窖的門那樣。
看上去是一個普通的NPC。二者之間一看便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聯(lián)。
因為全是鬼,所以可以隱身,可以瞬移,可以在玩家們的眼皮底下從空地上離開。他神態(tài)平靜地穿過長長的走廊、穿過無數(shù)相似又不完全一樣的房間。
聽鬼火的意思,這個“偷內(nèi)褲”, 大概就是他鏡子中的里人格給他頒布的“每天需要完成的事”。
玩家們看了看僵尸尖銳到刺眼的獠牙,無聲卻不約而同地達成了共識:能不和對方打起來的話,還是不要打為妙。空中懸掛著一輪滿月,極大極圓,顏色猩紅刺目,月光散落,為整座村子染上了一層血色。【警告!警告!該副本世界已崩潰,直播強制終止!】
無論是玩家、boss、還是觀眾, 都愣了一下。
“怎么少了一個人?”蕭霄皺起眉頭,邁步走向銅鏡邊堆放的那些花圈。秦非聽完全部,輕輕“唔”了一聲:“這么說來,我們的目的應(yīng)該是一致的,只要我們拿到馭鬼術(shù),成功離開村莊,十五號那天的村祭自然無法完成……”
但眼下這番場景,就算是成龍或者李小龍來了大約也是無濟于事。
已經(jīng)沒有路了。他是不是有什么大病!接下來的時間里,在修女不時的追問之下,秦非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40分鐘的中國近代史。
看守們看都沒有多看他一眼,迅速在走廊兩側(cè)散開,全身肌肉緊繃,全神貫注地望著門外。是鬼火。他們又將視角切了回來。
說實話,秦非的心情實在算不上愉悅。
但是,作為一個進副本前不久還在進行國旗下講話的三好學(xué)生,他在F區(qū)看見一個清潔阿姨被人欺負(fù)時,忍不住上前幫了幾句腔。“然后,主播就徹底完球了。”那個靈體的語調(diào)中有一絲無奈。
青年神色依舊如常,姿態(tài)溫和語氣平靜,似乎并不是在講述自己剛剛死里逃生的經(jīng)歷,而是在學(xué)校的講臺上教書似的。“那好吧。”蕭霄嘆了口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們又將視角切了回來。
看他如今的模樣,想來早就已經(jīng)不是人了。眾人像是籠中的困獸,又猶如無頭的蒼蠅,四處亂竄,狼狽不堪。
但它現(xiàn)在似乎學(xué)會了憑空消失。有個奶奶還向秦非招了招手:“明明呀,怎么是你帶著他們過來,你當(dāng)社區(qū)志愿者啦?”那個領(lǐng)路的白衣女鬼在將兩名玩家送到后就轉(zhuǎn)身離去,走之前順道帶上了房間的門。
猩紅的鬼眼自身旁一閃而過,秦非驀地彎腰,就地一滾躲過攻擊,動作絲滑得就像是在拍警匪片。秦非從孫守義手中接過蠟燭,朝著身后的方向晃了晃, 動作流暢自然到像是在用一盤蚊香驅(qū)趕蚊子。安安老師的雙眼倏地瞪大了。
秦非上次在被異化的2號玩家追時沒能摸清回廊的結(jié)構(gòu),這次也是同樣。
“六,本次旅行采取旅社包餐制,早餐開始時間為8:30分,午餐開始時間為11:30分,晚餐開始時間為5:30分,請各位旅客在飯點前于住宿地點門口集合,逾期不候。”
“蝴蝶知道你剛升到D級,說不定會去D區(qū)門口堵你。”三途道。兩人絲毫不敢放慢腳步,一路狂奔。道路也寬闊不少,路邊偶爾還能看見一兩個身穿清潔制服的NPC在打掃衛(wèi)生。
薛驚奇抱歉地笑了笑:“只是可能個人力量不夠強大,幫不了太多人,也幫不了太久。”效果不錯。注:未能成功召喚出尸體或游戲提前結(jié)束,則視為游戲失敗。
而后畫面逐漸凝實。
他完全不明白黛拉口中那些話的含義。
蜂擁而至的靈體觀眾們就像冬季海洋中洄游的魚群,從2樓往下看,密密麻麻的頭擠滿了大廳的各個角落。秦非腦海中對于徐陽舒的印象停滯在了禮堂中的那頓晚餐。村長呆了一小會兒,遲疑著開口:“你們這是……?”
這是一個看起來心軟,實際卻很不容易動搖的NPC呢。秦非詫異地眨眨眼。
要知道,12號回房間后并沒有仔細(xì)搜查過任何地方。進服務(wù)大廳是不可能了,這無異于羊入虎口,即使進去,他們也無法安然來到柜臺前辦理業(yè)務(wù)。就在她的手碰到秦非的那一瞬間,秦非忽然發(fā)現(xiàn),這具身體不受他的掌控了。
現(xiàn)在繼續(xù)討論這個已然無益,秦非沒興趣多聊,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們?nèi)プ觥?/p>
作者感言
蕭霄緊隨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