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聽起來實在很深奧，甚至已經上升到了某種哲學的層面。

秦非就像是在一片漆黑的房間中突然開了燈一樣，眼前的光亮刺激得他不由自主地閉上眼。“什么情況？”

傷口內里接觸到外部的冷空氣，驟然緊縮，令那道口子看上去格外滲人。“你們說，誰會是最先下線的那個？”應或受到驚嚇的心跳還沒平復，傻呆呆地望著秦非身后。

被自己丑哭了的彌羊憂愁地嘆了口氣。秦非：“？”

大樓門口有一個登記前臺，當時距離太遠，秦非沒有看清桌上放了哪些東西，但，假如這樓里還有哪里是可能藏有電話的，也就只有那里了。

豬的眼睛處是被挖空的，有兩個拳頭大小的孔洞，是唯一能夠透出背后玩家真容的地方。

秦非在深坑旁坐下，盯著剛才那位置，視線一動不動。

她實在太想上廁所了！！抓心撓肝！瓶子里，一個形狀奇異的生物正不要命般沖撞著圍困住它的玻璃。

王明明的媽媽滔滔不絕，彌羊就站在那里安安靜靜地聽。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可怕的畫面嗎？！

當時污染源告訴秦非，這哨子適合用來調教鬼嬰，就是因為鬼嬰也隸屬于“小朋友”的范疇之內。也就是說，這些雕像交換位置的舉動是在一瞬間完成的。

谷梁躺在烏蒙身邊，他也醒了過來，正雙眼直勾勾地瞪著空氣發呆。從王明明的日記本和相冊中可以得知，王家父母每天檢查孩子的課業，按時參加家長會，每周出門家庭聚餐一次，每年出遠門家庭旅行兩次，可以說，這是一個非常和睦而又溫馨的家庭。燈光閃爍、顏色變化、材質毀壞、柔韌度扭曲、出現特殊涂鴉，■■■■。

馴化任務的重點，應該是“讓玩家相信自己已經死在了雪山中”。銅鏡在狼人社區里，這件事副本也是臨時得知。

似乎是他的手掌被石頭割破，掌心覆蓋上壇身的那一瞬間。

“你們有沒有聽過一個鬼故事？”青年忽然問道。“先在游戲區里轉轉？”彌羊提議到。

蕭霄和林業握著三途的邀請函，像是捧著什么寶貝似的，翻來覆去的看。想到這里，彌羊又恨恨地瞪了孔思明一眼。

秦非居高臨下地望著孔思明，神情晦暗不明。這收音機看起來也很有些年頭，灰色機殼有數處凹陷，破得不成樣。暴露的危險都在增加。

有的NPC可能30%好感度就能被秦非召喚，有的NPC99%好感度也不一定可以召喚成功秦非十分坦然：“就是你看到的那樣。”

砰！

正如彌羊所預料的那樣，這個夜晚，注定不會是一個平安夜。一局一勝。彌羊領著秦非，在道路一側的樹影下穿行。

谷梁找了騶虎幫忙帶他下懸崖，距離兩人不遠處，應或背著NPC孔思明。【十九人登山隊伍進山祭奠死亡同學，距今已失聯超24小時，生死未卜，救援隊正全力搜救中。】聞人：“你是說，只要我們確切地認識到自己是死者，就會被歸類到死者陣營，在此之前我們其實都是半死不活，就算完成了生者陣營的任務，也沒辦法通關副本？”

見對面的人好像沒有太生氣，污染源眨了兩下眼開口：“請各位待在各自的圈欄內，晚餐每只動物都有份！”一定有……一定！

“在第一天的游戲中，彩球排名數量前50%的動物，有資格進入高級游戲區。”

NPC忽然道。彌羊：“……？”饒是身旁有三五個玩家一起勸他，他依舊鐵了心似的和崔冉一起進了樓里。

彈幕笑瘋了。

那人反應了幾秒，忙不迭地點頭：秦非尷尬地笑了一下。

他上前半步將秦非攔在身后。

起碼他自己認為絕妙。

珈蘭站起身來。

是個年輕的男玩家，在昏暗路燈的映照下，臉色顯得格外灰敗，眼珠子黑黢黢的，嘴唇卻不見半點血色，看上去比旁邊的鬼還嚇人。過分的黑暗消彌了對于距離的感知。

但，和一般的指引NPC不同。它將視角停在聞人黎明的直播間，靜靜等待著這個自己養成了近兩年的玩家走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