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停下腳步。此刻兩人雖都挺直腰桿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可路過兩人身旁的玩家,卻莫名的都沒有注意到他們。豬人向秦非眨了眨眼睛,露出一種“你懂我也懂”的暗示。
陸立人之所以會花那一顆彩球,是因為他親眼看著那批玩家進房間,又很快地出來,前后不過只花了5分鐘。秦非站在人群最外圍,一邊聽著里面的玩家吵架,一邊分神盯著那個多在草叢里的家伙看。
其實秦非隨身空間里還有兩個小帳篷, 但他又不傻,當然不會一下全拿出來。要知道,在中心城中,高階玩家鳳毛麟角,像蝴蝶彌羊那樣一年左右就從新人爬到A級玩家之列的,都已經是天縱英才了。
“???怎么你們都知道,就我不知道?!”“老子真是倒了八輩子霉,認了你這個笨蛋當隊長,下副本就下副本,非要接什么破任務。”從踏入房間的那一刻起,玩家,就已經是棋盤上的棋子了。
隨著時間推移,峽谷中的灰白絲線越來越多,粘稠細密地布滿各個角落,將雪山峽谷弄得宛若盤絲洞。什么走快點、被抓住, 這畫面里不就只有主播一個人嗎?秦非在心中由衷地這樣想到,面上卻半點未曾表露出來,看上去冷靜得出奇,似乎絲毫不為蜥蜴所遭受的傷痛所動。
“經檢測,通關通道已出現,請玩家盡快,離開副本!為避免消極游戲,通關通道將于十分鐘后永久關閉!”但眼下,這四個光圈的可容納人數都很少。
因此,提前了解一下被標記以后是種什么樣的體驗,還是很有必要的。保安還在不停地咀嚼,猩紅色辨不出形狀的東西在他焦黃的牙齒之間不斷顯現。對面三人聽秦非這樣說,卻不約而同地露出喜色。
那是一顆遍布著顆粒和褶皺的頭顱,皮肉是焦紅的赤褐色,上面遍布著斑駁的紋路。秦非終于看清了那張臉。這一天下來,秦非已經發現了,應或在黎明小隊中擔任著軍師的角色。
死者需要隱藏身份。怒氣值高至臨界點?
“這個……那個,呃。”瓦倫老頭顧左右而言他, 舉手催促道, “你快打下一個吧!”要知道,在中心城中,高階玩家鳳毛麟角,像蝴蝶彌羊那樣一年左右就從新人爬到A級玩家之列的,都已經是天縱英才了。
污染源現在的腦袋一片空白,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想不起來。
豬人NPC將手里的話筒一揚。“主播:不肖子孫!”
谷梁囁嚅幾下,干脆兩眼一閉,開始裝暈。谷梁的心情極度復雜。
但。對面三個人聽到這驚悚的稱呼,頓時倒抽一口冷氣。“和我一樣,規則游戲也是一個隸屬于更高維度的存在,它降臨在低級智慧位面,通過汲取不同世界中的負面能量滋養自身。”
事情好像和他們想象的不太一樣,怎么大佬還需要聽這朵兔絲花的嗎?
這種拉仇恨的能力不光是針對于蝴蝶本身,而是針對于副本內除他以外的所有玩家。
秦非覺得彌羊有病,懶得再理他。
可在這里,灰蛾卻像是全然沒有意識到他們的存在一般。
秦非豎起食指,抵在嘴唇前,不輕不重地出聲道。只是不知道為何,近距離下如此微弱的光芒,卻能夠傳到那么遠的地方?
污染源長長的眼睫垂落下來,在臉上投下一片失落的陰影。
“唉。”阿惠嘆了口氣。
“誰家胳膊會有八——”
黯淡無星的蒼穹之下,一支隊伍排做兩列, 整齊地行進于雪山之上。
秦非腦后的小辮子在剛才爬床底的時候,被打散了,柔軟的黑發披散在肩上,將那張清秀的臉映襯得格外溫柔無害。有兩個低階玩家當即自亂陣腳,跑到刺頭身旁,使勁拍打著玻璃門:“你這樣是不是有點太自私了?”
——很可惜,這些和玩家們都沒有什么關系。孔思明還不確定自己是否應該相信眼前之人的話,好感度條卻已經提前揭示了他的內心波動。
彌羊的眼睛驀地睜大了。彌羊還在一旁嚷嚷。“簡直是無解之局。”丁立嘆息道,“我之前就聽人說過,雪山副本開放的次數很少,難度也非常高,但沒想到會高到這種地步。”
彌羊雙手捂著臉,聲音幽怨地從手指縫中漏出來:“……我不是。”——若是仔細觀察,便能發現,這把刀和商業街里那家羊肉粉店老板,在后廚放著的砍骨刀十分相像。
但當他按下404號房的門鈴后,NPC就給蝴蝶開了門。頭燈在離開地窖以后再次恢復了運作, 為了節約電量, 玩家們將頭燈熄滅放進了隨身空間里。
秦非緊緊擰著眉頭。今天是玩家們在副本中的第三天,雪山的溫度又降低了。對方被忽悠得渾然不覺。
但,連軸轉了這么久,他也并不打算再像之前那樣,只休息幾天就激情投身下一場直播。
作者感言
秦非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