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觀眾們便聽見秦非開口道:“我們可以再來結(jié)合一下第一條規(guī)則。”三途的眉頭越皺越緊。倘若他們發(fā)現(xiàn)了他是一個試圖取代王明明、潛入這個家中生活的仿制品,又會做出什么樣的事來?
眾人心思各異,但,神色最為緊張的明顯還是14號玩家。光幕正中,黑發(fā)青年渾身浴血,卻依舊平靜,清秀的面龐沾染上血漬,白皙的肌膚與猩紅的血產(chǎn)生強烈的視覺碰撞,像是墜落魔窟后受傷的天使,令人難以自持地涌起憐惜之意。于此同時,秦非眼前又一次浮現(xiàn)出了紅色的好感度條。
D級直播大廳內(nèi), 隨著鏡子砰然墜地發(fā)出的碎裂聲響,光幕前的觀眾們瞬間驚呼聲一片。
有孫守義的蠟燭做擋,這東西暫時近不了大家的身,玩家們又拿它沒辦法,只能雙目放空,全當(dāng)看不見。這會令他非常沒有安全感,每一次呼吸間,都帶著仿佛正在被人窺伺的難熬。
“別減速!”秦非提醒道。所以秦非偏偏說得超大聲,故意用了讓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好像是在找什么人?”
這東西雖然只有公會或小隊成員才能購買,但具體使用起來卻并沒有那么多限制,只要兩個玩家同時來到調(diào)度中心,一起按下按鈕就可以了。
在6號難以置信的注視下,修女雙手交握在胸前,神色狂熱而又虔誠:“感謝您!為我們教堂祓除了這顆毒瘤!”招待室內(nèi)的人頓時作鳥獸散, 各自挪回了他們原本的位置。只是,秦非不明白,這個鬼為什么會想到用色誘的方法來干擾自己。
“怪不得,在那么多人里他一眼就看上了我,原來都是因為他對姐姐的愛呀。”
在秦非的視角下,老人頭頂?shù)募t色文字內(nèi)容在下一瞬間猝然改變。與此同時,光幕那端的靈體們也正圍在一起議論紛紛。
這是秦非第三次來到地下室。“你在看什么?”那雙渾濁的眼珠定定地看向秦非的眼睛,就像是想要通過這對眼眸窺測出他內(nèi)心深處最真實的念頭。
在副本外的真實世界中,為了解決自己突然出現(xiàn)異常的情緒問題,秦非曾經(jīng)嘗試過無數(shù)次此類的心理治療。林業(yè)覺得,自己像是沉在了一片巨大而無邊際的沼澤里,身邊是一雙雙向他抓來的手,它們想要將他拖進沼澤深處,而他正在奮力反抗。
“雖然那幾個玩家并不一定能夠成功完成鬼女給的任務(wù),但不可否認(rèn)的是,他們的確找到了最正確的通關(guān)流程。”眼前的神像與它在石像或掛畫中悲憫祥和姿態(tài)截然不同,如今的它身形巨大,衣袍上沾滿血污,像是一個毫無理智的屠戮機器。那些尸體面色清白,雙眼圓睜,漆黑的瞳孔只有米粒大小,眼白渾濁,血絲遍布,長長的獠牙從口腔兩側(cè)伸出。
是……走到頭了嗎?還是說,整個村子都正在隨著時間流逝而不斷變化著?“老婆講解得好清晰!老婆一說我就全明白了!”
也可能是單純的燈下黑。他信了!
要知道,在規(guī)則世界中,有些人仗著自己實力強橫,在各個副本中吆五喝六,將其他實力不如自己的玩家都當(dāng)成奴隸一般使喚。它們越是表現(xiàn)出想往哪個方向走,秦非就偏不。大概是被秦非臉上那種英勇就義般地豪邁與坦然震懾到了, 她有些狐疑地打量起秦非的神色。
明明她已經(jīng)很努力了。
仔細(xì)看去,背后的窗欞卻并沒有打開,緊閉的木質(zhì)窗框被紙錢貼住,就連窗縫都被糊得死死的。
所有其他玩家心里都一清二楚。玩家們之間相互算計,將囚徒們當(dāng)做屠殺隊友的工具,表里世界飛快翻轉(zhuǎn),積分排名每時每刻都在發(fā)生變化。高馬尾的女人雙手抱臂,目帶審視。
秦非的手指輕輕叩擊著告解廳的木質(zhì)墻壁,空氣中傳來有節(jié)奏的嘟嘟聲,聽得人心中莫名發(fā)慌。起初,所有人,包括這位趕尸人自己在內(nèi),都以為那戶人家的兒子大概是被什么仇家尋上了門、偷走了尸體,為的就是折辱人。嗒、嗒。
鬼女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清脆如銀鈴乍響,聽起來倒是和鬼嬰笑起來時一模一樣:“徐家人給我們留了信,要我們保護好他家的祖產(chǎn),尤其是那本《馭鬼術(shù)》!”不遠處,圓臉女老師從大樹背后走了出來。在朱砂接觸到皮肉的那一刻,棺中原本面色青白的尸首便開始以一種極為可怕的速度腐爛分解,直至化成六具白骨。
該說的話都已說完,人群各自散去。
他坐起身,打量起周圍的環(huán)境。多么無趣的走向!以他所見,光是看秦非那勝券在握的表情,他就能肯定,對方一定還藏著些別的信息。
但同樣的,也讓他們失去了了解對方陣營信息的渠道。秦非一口回絕:“不行,12點以后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
“一,湘西地處偏遠,山路難行,為避免出現(xiàn)安全問題,請您在本次旅途中嚴(yán)格遵守導(dǎo)游的指令,切勿獨自一人行動。”
她已經(jīng)將這片區(qū)域都走了一遍,卻一個小朋友也沒有找到。之前他就曾給新人玩家們科普過,在直播中,并非所有規(guī)則都是一定正確的。
“0??”不明就里的觀眾難以理解,“除了祠堂,其他地方都沒有線索?”如此離奇的詭事,他活了幾十年,也是頭一次見!“開……開了——”蕭霄目瞪口呆,徐陽舒嚇了一跳,猛然轉(zhuǎn)身。
放眼望去仍舊只是一連串的“老婆老婆老婆”。徹底瘋狂!
村祭。或許是倒霉會傳染。
???
大約走了五分鐘左右,領(lǐng)路的修女停下腳步。可以看出,排行榜上的定位并不十分精確,秦非幾人已經(jīng)快要走到街區(qū)邊緣,才聽見身后蝴蝶那群人急匆匆往這個方向趕的動靜。狹小的告解廳將秦非與蘭姆隔絕在黑暗當(dāng)中。
作者感言
秦非倒抽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