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的心臟驀地一緊,像是被什么人用手狠狠抓握了一把似的。恰好甩脫一個鬼怪,秦非猛地轉身,銳利如鷹的視線越過重重黑暗,精準降落到那慘叫聲的來源處。
懵逼了的道長步速漸緩,最后呆呆站在原地,看著那掄著電鋸的NPC追逐著他的隊友,往另一個方向狂奔而去,直到消失不見。他再怎么厲害也只是個E級主播,他沒有銅墻鐵壁般的肉身,或是金剛不壞的軀體,怎么可能在那樣近距離的襲擊之下存活下來呢?
它想讓他這樣說,他就偏不。有什么東西是能夠嚇到他的?又是一聲,整個棺材似乎都一起震蕩了一下。
旁邊的其他玩家光是看著都覺得頭皮發麻,處于危險中心的人卻神色如常,絲毫不見異樣。又是這樣。說是垃圾也不盡然,桌上擺滿的是一盤盤黑紅色的生肉。
他口中的那個世界,指的必然就是表世界。絕大多數位置前都已坐了人,隨著玩家們魚貫入座,為數不多的剩余座位被一一填滿。餐廳里寂靜無聲,這氛圍很奇怪,大家明明是在進行一場怪談直播,卻好像突然來到了兇案發生現場,正在聽著警察叔叔有條有理的分析案件發生情況。
暫且做不了什么,只能時刻保持警惕
再裝昏迷下去也沒意義了,秦非干脆當著黛拉修女的面睜開了眼。10:30分寢室就寢只是那走廊上大約有著什么障眼法,將他們都給蒙騙過去了。
一步,又一步。但秦非一點都不在乎。秦非嘴角一抽。
既然程松是獵頭玩家,直播經驗肯定比其他所有人都要豐富,有程松這樣一個玩家做隊友,表面來看的確不錯,但,萬一他起了什么歪心思……兩人在石碑間兜兜轉轉,竟真的成功將與尸鬼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一小節。
徐陽舒自然同意。
雖然兩人動作一直放得很輕,但顯然,終究還是沒能逃得過所有人的眼睛。
所有人都在心中分析著徐陽舒剛才給出的信息。
否則,無論他們藏在了哪兒,以玩家成年人的視角,都不可能完全看不見。
“別怕呀。”秦非非常貼心的拍了拍蕭霄的肩,“咱們不是準備去二樓嗎?你看,她現在正帶著咱們往二樓走呢。”秦非點點頭。直到有一天,他在路邊看到了自己死對頭家落了單的、正在愉快散步的狗。
他一手拽著蕭霄急速后退。根據軟件上的信息,徐陽舒最多只能乘車到臨近縣城,然后自己想辦法過去。“可是可是!主播真的好會哄, 嗓音太溫柔太甜了吧,我心都要化了~”
可從大巴車上下來的所有人,秦非能夠確定,頭頂都沒有好感度條。
一切的一切從始至終都是那么的突兀,那么令人難以理解!他明明沒有得罪過0號啊??他們身下的祭臺雖然只是臨時搭建,但卻布置得十分精細。
秦非在腦海中對比了一下他的小水果刀,和對方手中那柄近半人高的巨大斧頭。
“沒勁沒勁, 散了散了。”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你,就是把我弟弟放出來的那個人?”
坐在他對面侃侃而談的青年又恢復了兩人初見面時,那種伶俐又外向的模樣,和剛才那傻不愣登的樣子看起來判若兩人。總之,現在想再多也沒有用。
他甚至標明了這些人格的善惡立場。
這場報錯最終沒有取得任何成效,系統像是知道觀眾們要找他做什么,然后刻意規避了似的,突然離奇地消失了,任由靈體們怎么呼喚都不露面。秦非聽他們張牙舞爪地嚷嚷,尷尬得直挑眉。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像是一個諄諄教誨的老師,引導著學生走向正途。斷肢,內臟,頭發。這個男的還是男的嗎,怎么一丁點反應都不帶有的?
“怎么,有什么意見嗎?”導游陰惻惻地開口。可就只彎腰系個鞋帶的功夫,等到凌娜再抬起頭來,眼前卻已然空無一人。
只有刀疤一臉下不來臺的樣子,梗著脖子,粗聲粗氣地道:“……誰知道這根電話線能不能用?”蕭霄在副本里變笨,是因為他被強行降智了。
耐下心,等著別人出手,靜觀其變,才是目前的最優解。
“???隔壁的你說了什么虎狼之詞,我第一次知道直播大廳還會消音??”
十余秒后,那女鬼退后了些許,眼中似乎多了些端倪與打量,像是在評品秦非話中的可信度似的。
回想適才的奔跑過程,秦非意識到了一件事。
這是些長篇大論的經驗性信息,孫守義一時間不知該如何用最簡約的文字寫下,才好方便大家理解。刀刃深深劈進地板,將地面砍出一道豎長的裂紋,徑直蔓延到眾人腳下。隨著秦非的手掌落下,蕭霄的雙眼驀地瞪大。
作者感言
“我想問一下,老板娘,你家要義工嗎?”秦非兩手支在柜臺上,半個身體都湊上前去,笑得眉眼彎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