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告解廳。“我要替一號懺悔他偷窺的罪。”那張原本普通的臉不知何時已然變了模樣,皮膚腫脹透明,隱約可見底下青黑色的血管,眼珠幾乎快要被擠出眼眶,鮮血順著他的眼眶和嘴角流下,看上去面目出奇地可怖。
秦哥說過,門里的時間流速很有可能和門外不一樣。取下眼球后的玩家們神色微怔,眼前驟變的場景令人回不過神來。
導游看看其他人,又看看秦非,頭頂的好感度條又一次磨磨嘰嘰地向前挪了一點點。在秦非的視角看來,剛才不見的其實是蕭霄才對。
2號玩家退出游戲的系統播報是公開的, 大家都能聽見。與屋中其他凌亂的擺設不同,全家福棕色的相框被擦得干干凈凈,顯然很受屋主的愛護。“這是我的。”秦非指了指那個空心的吊墜。
蕭霄如今的表現, 和他在這個副本中的隱藏身份有關聯。秦非勾起唇角露出一個純潔又和善的笑:“沒有,我沒有事,親愛的修女,你不必為我擔憂。”
捉迷藏是一個群體性活動,假如玩家,真的能夠通過捉迷藏來召喚出女鬼,秦非覺得,大概率會是以下這樣的場景:不要……不要過來啊!
秦非緩緩將頭向后扭。對于一個大半都是新手的局而言,這樣的安排未免有些太過嚴苛。
他希冀著幸運之神能夠在他頭頂暫留片刻,好讓他盡快與鬼火和三途相逢。
他轉身的動作太過突然,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倏地收回繞成一圈的脖子,兩顆腦袋還在胸腔上方輕輕回彈了幾下。結果他碰都還沒碰到秦非,秦非就又回到里世界去了。房間里的玩家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許多人臉上都帶著點迷茫。
外面的走廊空空蕩蕩,走廊兩端被陽光渲染成一片白,不知通往哪里。秦非輕輕“嘖”了一聲。秦非邁步進入辦公室,大有一種不請自來、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愜意感。
“好吧。”蕭霄莫名其妙就被秦非的笑容說服了。6號一步也不敢停歇。
他再一次站在了那條十分熟悉的走廊里,燈光明亮,墻壁雪白,木質地板光潔不染塵埃。一旁,蕭霄已經小心翼翼地將那扇門推了開來。
導游依舊沒有出現,趁著天色尚且不晚,幾人整裝待發,向村口行去。他還是沒辦法相信,蝴蝶會就此放過秦非,煩躁之下伸手將頭發抓得亂成一團鳥窩。
是這個叫秦非的老玩家!
這算哪門子知心好友,損友還差不多。根據右邊僵尸剛才給過的提示,秦非下意識便準備順著樓梯向二樓走去。沒過多久,高階靈體身旁出現了另外幾把高背椅,身前則擺上了一張桌子,上面擺滿了香檳、果汁和甜點塔。
他深深凝視著對方,做出一副十足為對方操心的熱心人模樣:“恕我直言,你們這樣的行為是十分危險的,我們需要時刻維持身心的純潔,以表達我們對主的尊敬。”早餐鈴聲被拉長的警報聲代替,走廊頂端亮起閃爍的紅色警示燈,廣播聲中傳來焦急的喊話聲:
白方的人拿到了一分。說得難聽一些,其實就是硬猜。
而這一次,他沒有這份好運了。蕭霄原地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過來。
秦非卻不肯走。
光幕前疑問聲四起。
秦非又重復了一遍:“如果我想遞交副本線索,應該去哪里辦理呢?”后果自負。假如他一直是以這樣的狀態被關在牢房里,今天早上根本不可能越獄。
點單、備餐、收錢。“上一次——”他伸出食指,勾住手的食指,像是閨蜜在下午茶時分閑話家常那般自如地閑聊起來:
然而,無數尸鬼仍舊嘶吼著追逐在他們身后,他們的同伴就在不遠處看著,緊張痛苦卻又束手無策。……
“好強的反應速度啊,戰斗系玩家也不過如此了吧。”
“不見了???”一旁,正在幫薛驚奇整理資料的雙馬尾尖叫起來。“當然,我不是對這件事有意見,只要能讓鬼女小姐安心,要我們怎么做都可以。”青年輕輕柔柔地開口,整個人像是一片隨風飄飛的羽毛,好像下一秒就會碎掉。0號鐘愛血腥、死亡、尸體與屠殺。
大佬,你在干什么????村長上前一步,亮出手中的托盤。十幾秒后, 里世界完全覆蓋了表世界。
好端端的規則卻全是口口,這是什么意思?秦非心下稍定。……
屋里沒有開燈,昏沉的光線將王明明爸爸媽媽的輪廓氤氳成了兩片薄薄的剪影。
秦非在告解廳里第一次告密接連得分時,6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慮而殺死的4號戀尸癖;可12號口中描繪的那幅畫面,也的確調動起了他血液中的興奮因子。兩邊靠墻位置都有看守巡視,手中握著電棍和釘槍,望向眾人的眼神狠戾,看上去十分不好惹。
他們是去過屋檐上掛著紅紙錢的村民家中的,就是那個狂化的老爺子。是食堂嗎?放風的囚徒們和越獄的狀態自然不同,他們的手上腳上都會被鎖鏈捆住。
作者感言
聽起來的確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