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甩脫一個鬼怪,秦非猛地轉身,銳利如鷹的視線越過重重黑暗,精準降落到那慘叫聲的來源處。
鬼火站在一片殘骸中,咬緊后槽牙,黑著臉看向秦非:“你剛才說的話還算數(shù)嗎?”
在微弱火光的映照下,秦非看到那堵墻似乎輕輕地蠕動了一下。“迷宮既然特意給出了這樣的規(guī)則,說明它就是在鼓勵玩家這樣做。”但翻窗隊伍中有個臉上帶刀疤的男人,說起話來非常不客氣:“能有什么?不過是道路太顛簸而已。”
她這樣呵斥道。
慘烈的痛呼聲從不遠處傳來,血肉被撕扯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不休。
被耍了。
秦非睜眼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一間臥室里的床上。蕭霄仍是點頭。
但假如不去找鑰匙,繼續(xù)僵在走廊上,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要不然它早就跑了,誰要站著挨打!程松的臉上劃過一抹困惑,似乎是不太明白,眼前這個瘦弱單薄、看起來沒有絲毫威懾力的青年,究竟是怎樣將這群人的心死死捆在他一人身上的。林業(yè)恍恍惚惚的,腦中甚至開始閃過一幕一幕的走馬燈似的畫面。
對著越跑越近、正驚訝地看著他們的蕭霄,鬼火這樣聲嘶力竭地喊著。
一直秉持著這種觀念的靈體們,在今天被這個一襲神父裝扮的低階主播狠狠打臉了。
取的什么破名字。頃刻間,地動山搖。沒有人回答。
吃飯讓他們吃臭的,睡覺讓他們睡棺材,過來兩天死了三個人。
那是一雙瞪得如銅鈴般的血眼,小而渾圓的瞳孔微微轉了一下,直勾勾地朝秦非看了過來。秦非聽完全部,輕輕“唔”了一聲:“這么說來,我們的目的應該是一致的,只要我們拿到馭鬼術,成功離開村莊,十五號那天的村祭自然無法完成……”懸浮在大廳中央的光幕中, 玩家們的臉上正呈現(xiàn)著和觀眾們?nèi)绯鲆晦H的茫然。
“走吧,一起去戶籍管理中心”附近的尸鬼都被秦非兩人引了過去,陰差陽錯之下,倒是給他和蕭霄帶來了些許喘息的空間。
“我來就行。”
一滴鮮紅的血淚從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將地板沁染上一抹觸目驚心的顏色。
秦非環(huán)視一圈,見空地上只有他們?nèi)耍阍儐柕溃骸捌渌四兀俊?“切。”有靈體不屑地嗤笑了一聲。而他這樣說, 就是故意想讓秦非成為眾矢之的,利用壓力逼迫秦非說出一些新的信息。
蕭霄煩躁地抓了抓腦袋。這些都是大家在正常情況下,第一反應會想到的,可能藏匿祭品尸首的地方。或許是因為目標已經(jīng)很明確了,就是那三個沙堆中的一個。
談永被導游渾身散發(fā)出來的不耐煩給煞住了,囁嚅半天都沒說出來話。
光幕中,玩家們在夜晚的村道上無聲地前行,畫面幾經(jīng)輾轉,終于,一條窄巷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不是說要為自己犯的罪懺悔嗎,秦大佬這是在說什么東西???
頭頂?shù)牡鯚魶]有打開,每個座位前都擺著三只白蠟燭,插在黃銅燭臺上,正在黑暗中靜靜燃燒著。
時間只剩最后十分鐘,現(xiàn)在即使是用跑的,要趕在十二點前到村東都有些勉強。徐陽舒,他只不過是個一進入副本就不小心撞見暗黑系NPC,從而受到了大幅度精神污染的倒霉蛋而已。村長連忙阻止:“不用不用, 你們就躺在里面就行。”
啊不是,這個家伙是怎么看出來的????
玩家們無需再去村中額外尋找。
假如真的就這樣死掉,其實倒是也還好,起碼沒有太多肉體上的痛苦。他們還能說話,還有思想,還知道自己是誰。
彈幕才剛開啟,激烈的討論聲就已經(jīng)在響徹了E級直播大廳的一角。“到了。”導游在大門前站定,喑啞的嗓音宛如某種失傳已久的咒語,“接下來大家即將看到的,就是湘西山村最原始的祭祀活動之一,尸王宴。”
狹小的空間不足5平米,內(nèi)部漆黑一片,只有一把椅子放在正中間。假如秦非沒有想錯的話,這個找東西的任務過程中是沒有死亡條件的。青年垂手站在駕駛座旁,神色云淡風輕:“你說電話線?”
除了勸阻一些多人同行而來的玩家以外,這條規(guī)則或許還包含著一層隱藏的含義:
作者感言
片刻過后,秦非終于跑到了一處三岔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