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業見狀有樣學樣,兩人用實際行動宣誓了自己絕不會拋下同伴的決心。秦非眼底笑意柔潤,伸手,在徐陽舒警惕的目光中替他折了折他在棺材中揉皺的衣領。
圣嬰院的居住條件十分不錯,寢室共有24間,每一位備選的“圣嬰”都能擁有屬于自己的獨立臥室。
秦非:我敲敲敲敲敲……鬼火雖然沒有受傷,境況卻并不比三途好到哪里去,渾身無力的他幾乎是四腳并用地爬到了三途身邊。
只在看見秦非的時候他才勉強扯了扯嘴角,青黑的臉上露出一個不太標準的微笑來。
他只想到了三途和鬼火兩人控制不了十余個玩家和囚徒NPC, 卻忘了思考一件事。他忙不迭地點頭:“嗯嗯嗯,對,我看到了,是8號先動手的!”說實話,秦非的心情實在算不上愉悅。
老板娘接過錢,低頭記賬,秦非卻并沒從柜臺離開,而是安靜地站在柜臺前,一雙仿若沁著蜜色的琥珀色眼眸忽閃,欲言又止地看向老板娘。
“等你下次出來的時候,我會幫忙,將6號和他的兩個朋友引到你這邊來。”黑水晶也是水晶嘛!良久,她抬起頭來。
他們走過長長的山路,來到河邊。物業中心門口正聚集了一大群人,秦非走出電梯的瞬間,撲面而來的吵鬧聲幾乎將他淹沒。他們身下的祭臺雖然只是臨時搭建,但卻布置得十分精細。
秦非的臉上帶著輕柔而乖巧的笑意,配上他身上那身校服,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性格溫順的男高中生。其實,在最初的最初,還在大巴車上時,刀疤就已經留意到了這個年輕靚麗的女人。怎么你們鬼火是誰想來就都可以來的嗎。
沒有人回答。他不知從哪里找出一張手帕,那手帕還是潔白的,秦非拈起手帕的一角,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指縫間的血跡。
外面的街道上突然傳來一道劃破云霄的尖叫!兩相對比之下,他踢到東西時發出的響聲便顯得格外有存在感,甚至令人完全難以忽視。
對面的人卻傻乎乎地摳了摳后腦勺,咧嘴對他嘿嘿一笑。面對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 秦非暫時沒有暴力破門而出的想法。想到三途說那一番話,秦非對老頭投去打量的目光。
他不斷復述著鬼火說過的話。他說話的語氣非常真實,半點也看不出是在瞎編,配上他身上那藍白相間的校服,顯得格外有可信度。周圍這么黑,伸手不見五指,秦非本該什么也看不清才對,可不知為何,對面那東西的輪廓卻顯得格外清晰。
這個怪也太好笑了!一副被糟蹋了心意的表情是鬧哪樣啊。正如秦非先前所分析的那樣,從14號到2號,接連兩次的玩家死亡,都牽動了表里世界的翻轉。
嘖,桌上那盤紅燒肉看起來還真是有點危險。棺蓋外傳來一聲撞擊。秦非不為所動,十分誠實地搖了搖頭:“不呀,你怎么會是我呢?”
右邊僵尸見秦非好像對他的腦袋不太敢興趣,還以為是因為它頭上現在沒有帽子,不好看了。竟然真的被他推開了。
林業的腦子在這一瞬間突然清醒了一點。
一定很拉風吧,快說出來讓他學習一下。距離那怪人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有玩家已經起了警惕的神色,也有反應慢的低階玩家還在那里發愣。
距離那幾人進入門中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門里沒有傳來絲毫聲音,他們去推門,卻發現門上上了鎖。徐陽舒認命,回憶起早晨的經歷來:像秦非這種就算被怪物在屁股后面追著跑,依舊還能在腦內冷靜規劃逃亡路線的人,是不可能共情他們這種一有點風吹草動就夜里睡不著覺的高敏分子的!?
蕭霄抬手掐自己的人中:“好緊張好緊張!”但程松提前看了提示,反而被線索給誤導,認為徐家祖宅是一條無效信息。
“動作快點!不要交頭接耳!”不時有人嘗試著和他搭話,但他一概不理,僅用微笑回應。“如果我們成功毀掉了今年的村祭。”秦非道,“這個村子也會一起被毀掉嗎?”
話音落,屋內一片靜默。
在今后的每一次直播中,只要有機會,他都必須要盡可能地去接觸那個世界的污染源。“我以我身為神父的職業道德給你們一句勸告,快點離開這里吧。”緊接著他便看見,面前那人手腕一翻,下一刻,他的掌心中忽然憑空出現一根約有成人小臂粗的空心鋼管。
異化的1號吭哧吭哧地跟在兩個修女后面, 被飛濺的碎石砸了滿身也沒什么反應, 一副皮糙肉厚的模樣。
林業手足無措地看著他:“可是、可是,規則——”想起方才王順在祠堂里的慘狀,林業瞬間渾身發軟。
有人被卷入副本后,滿身泥濘血污摸爬滾打,卻依舊整日命懸一線。是他們自己技不如人,被陰了一把,也只能認下。
什么漂亮老婆,什么難得一見的消滅污染源的計劃,什么圣嬰院副本開播以來最高劇情解鎖度。鬼女不待見秦非,但更不待見別的玩家。
當那些碎片重構成新的畫面時,秦非儼然發現,他已經來到了幾年之后。
時間、空間與尺度都并不存在于這個世界,這里只有他們兩人。
他上躥下跳,狼狽得要命,眼底卻依舊澄澈清亮,誠摯得要命:“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那個徐家人就在門內的空間,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幫你把他帶過來!”然而,接下去發生了一幕卻讓它的笑意忽地凝固在了臉上。“那個球一直往前滾,等我好不容易撿起它時,已經被引到了幼兒園的一樓大廳里。”
作者感言
鬼嬰搖頭晃腦地從領域里爬了出來。